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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為什麼你一定要用竹杖,只要有我洛飛在,洛某便是你的眼睛,洛某便是你的竹杖。”
為這女子撐傘的是一名面貌俊朗的青衣男子,只看其人一身裝束,只怕是那位豪門富家的子弟。那青色衣袍,細看之下暗綴銀絲金線,華麗中不失素雅,而一根款款扎住髮髻的緞帶,鑲嵌其上的美玉溫潤中更帶著幾分古樸尊貴。一柄木鞘長劍則被其人左手倒持身後,象牙製成的劍柄襯著晃動在身後的青色劍穗,讓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超凡氣度。
不過,若是有人此刻從這二人身邊經過,那麼他未必會被這女子的端莊乃至這青衣漢子的儒雅折服,他也許會瞪著一雙大眼睛愣在那裡,因為,只有一柄油紙傘,卻盡數遮在了那名女子的頭頂,可那個撐傘的漢子,卻沒有因此變成一隻落湯雞,他身上的衣物居然沒有一點被雨水打溼的跡象。淅淅瀝瀝落下的雨點,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擋住,只剛剛靠近這男子的身軀,便瞬間化成了一陣散開的氣霧。
“浪子,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人陪,這些年獨自行醫,紅衣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你回去吧,我只是想獨自走走。”
這青衣漢子腳步微停,但似是擔心這女子被雨水淋到,只一瞬就再次跟了上去。
“你莫不是真要嫁給那個廢物,一個連刀都不敢拔的人,如何能照顧你一生一世?紅衣,跟我走吧!這個江湖我早就厭倦了,只要你願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沒有俗世牽絆,沒有苦難紛爭,每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花香鳥語之間便只有閒雲野鶴,碧水蒼茫之下唯有歸樵漁歌,最重要的是,到了那裡,有人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他還在後面跟著嗎?”傘下的女子似乎有所觸動,可是那一絲觸動很快就變成了一句莫名奇妙的問詢。
“廢物就是廢物,有膽子跟著,卻沒膽子抽刀搏命,這樣的人,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那青衣漢子明顯面帶些許不屑,可許是怕被這女子看到,這絲不屑轉瞬就從嘴角消退。
可一個瞎子,真的能夠看到嗎?也許她真的能夠看到。
“我妹妹說他是個好人,你莫要招惹他!”這叫紅衣的女子輕聲說道。
“好人?若是影衛當中也有好人,那當真是個笑話,我不殺他,但是我不喜歡被一個連狗都不如的貨色跟著!”
這句話明顯讓那名叫“紅衣”的女子生出些許不快,可是不過轉瞬,一抹笑意忽然湧上了紅衣的嘴角。
“那大俠您倒是把那狗兒攆走我看!”
這一變化,反倒是令這青衣漢子有些進退兩難,其人面帶尷尬吱唔說道:“我這不是替你打著傘嗎?要不你先在這裡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言罷,這青衣漢子作勢便要將油紙傘遞到這女子的手中。
“撲哧”一聲淺笑傳來,這女子沒有伸手接過油紙傘,只低頭輕聲說道:“你不是要做我的眼睛,要做我的盲杖嗎?那眼睛可能片刻離開?”
這青衣漢子聞言立時呆立當場,也不知這一刻究竟想到了什麼?可是一道兇光瞬間閃過其人眼底,這漢子猛然對著身後的那片陰影喊道:“兀那漢子,沒膽子拔刀,可有膽子走過來!”
一個略顯猥瑣的身影自陰影中走出,燈火映照之下,方勝那具被溼透官衣裹著的身軀還在不停顫抖。許是跟的久了著了寒氣,方勝的面色慘白如紙,那還在往下滴淌著雨水的髮髻也顯得份外凌亂。
隨著方勝的走近,那隻握著盲杖的手掌有了一絲顫抖。
可也許這擔心有些多餘,那青衣漢子乃至於走到兩人面前的方勝,他們的目光都沒有放在對方身上,因為,一個蹣跚著從雨霧中出現的漢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青衣漢子身後的左手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那擋住雨水的存在瞬間擴大,直將其人身側的封紅衣也一併裹挾了進去。
“雨小了嗎?”聽不到雨點落在傘布上的聲音,這封紅衣多少有些好奇,儘管她同樣也聽到了那名漢子的腳步聲,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方勝同樣看到了那個懷抱鋼刀的漢子,但是他更看清了那漢子懷中抱著的鋼刀。
就在青衣漢子緩緩擋在封紅衣身前的那一刻,方勝卻快步從這二人身側走過,徑直迎向了那名懷抱鋼刀的漢子。
一抹不屑再次出現在了那青衣漢子的嘴角,他不相信方勝能夠如此大膽,此番舉動,只能有一個解釋,這名受了重傷的漢子,應該也是一名影衛。
方勝的舉動,自然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