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第一枚火箭彈發射位置的左右兩側,又是兩枚火箭彈咆哮著飛過來。
來不及去思考,為什麼在印地安部落裡面也能遇到這種事情,白晃的身體已經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雙腿瞬間爆發出了壓緊彈簧般的力量,帶動他往祭壇後面撲過去。而與此同時,他也沒忘記給阿九發出指令,讓大狼去保護那個印第安小妞。
德魯伊做出反應的時候,臺下大多數人,還處於一種詫異和茫然之中,不明白“nayenezgani大神”發什麼神經,像個青蛙似的往祭壇下面躥。
這些人不知道白晃是落荒而逃,也不知道大難已經臨頭。
只有極少數身經百戰的印第安戰士,在自身直覺的提醒下,才發現了黑暗中獰笑而來的危機。而他們的身體機能也在這種危機壓迫下,被瞬間放大到極致,紛紛做出了聊勝於無的自我保護措施。
距離祭壇最近的一些人,身體紛紛撲向了祭壇後面,而外圍的人群沒有任何掩護,只能就地“撲通”一下砸在地上,死死貼著地面一動不動。
就在白晃剛剛落到祭壇背後,第一枚飛射而來的火箭彈,已經跟九天神罰一般,砸在了離祭壇最近的人堆裡。
“轟隆”一聲巨響,火箭彈爆炸的那個剎那,德魯伊只覺得整個大地都在痙攣一般劇烈顫抖,碎石和泥土四散激射之後,升騰的火光和燻人煙霧開始翻滾瀰漫。躲在祭壇後面的德魯伊還是雙腳落地,都感到腳底板陣陣發麻,大腦也眩暈著嗡嗡作響,
沒等他緩過來氣,緊接著又是兩聲猛烈爆炸,讓白晃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腳踩大地,而是站在一輛破舊的拖拉機車廂裡,拖拉機下面是遍佈坑窪的鄉村小道。
三枚火箭彈把空地犁了一遍後,以白日光高達180點的綜合戰力,也覺得兩腳酥麻提不起半點兒力氣,整個人更是高燒不退般,差點張嘴吐了出來。
直到這個時候,四下裡飛射的碎石和泥土才姍姍散落,打在周圍的樹木枝葉上,發出陣陣簌簌的聲音。
濃煙散去,火光也暗淡下來,剛剛還是充滿了莊嚴喜悅的林間空地,已經被斷斷續續的呻吟哀嚎,以及驚慌失措的哭喊佔領。不少僥倖沒有受傷的印第安人,在這種恐怖而殘酷的打擊下,完全喪失掉了正常思考的能力,跟個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
白晃從祭壇後面掙扎著探出頭,發現距離自己不到五米的地面上,一個正在冒著黑煙的彈坑形狀宛然,而彈坑四周則倒滿了七零八落的屍體。
是屍體而不是活人,德魯伊無比確信這一點。
因為那些一動不動的印第安人,其中不少軀體都變得零碎殘缺,就算是完好無損的人,身下土地也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面色鐵青地深吸一口氣,白晃又把目光投向了火箭彈飛來的那片樹林。
可還沒等他考慮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對面的樹林裡面,就猛地竄出來好些人影。交替掩護著往部落營地撲來。
這些人一邊貓著腰前進,一邊端著突擊步槍對準營地點名。
噠噠噠,噠噠噠,不斷響起的三連發點射,把原本寂靜的夜空撕扯的支離破碎,而依舊在燃燒著的篝火,則為那些暴徒提供了最佳的攻擊視野。尖嘯而至的鋼鐵射流,幾乎沒有一顆落空,全都長了眼睛般狠狠鑽進目標肉*體,帶走一條又一條的鮮活生命。
一個摩薩氏族的青年男子。想要跑回自己的帳篷去拿武器。可剛剛拖著一條傷了的腿沒跑出兩步,就陡然軟倒在地,隨後口鼻湧出大片大片的血沫。
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才**歲模樣的女孩茫然地哭喊著。可是身體陡然一顫。額頭上憑空洞出了一個小小的血眼。隨後一道鮮紅痕跡,順著她的稚嫩面頰逶迤而下,和淚水混在一處再也不分彼此。
而營地的兩側。看似沒有暴徒的地方,白晃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最先見到的那個煮飯女人,正抱著自己的孩子往叢林裡鑽。她的選擇,似乎為母子倆找到了一條生路,可才剛剛跨進森林,胸口就綻放出血花,猛地仰頭栽倒在地。
這已經不是戰爭,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殺戮。
看著身邊的嘶喊,哭叫,哀求,怒罵白晃只覺得心中一股火氣再也壓抑不住,徹底被那些肆無忌憚的暴徒給激怒起來。
的確,這些印第安人和他沒有多深的感情,說穿了就是萍水相逢而已。即便是之前對方把他當作神靈,來大肆崇拜禮讚,也沒讓他產生多深厚的認同感,只是覺得自己這種際遇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