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叔,您膝下無兒女,離開之後誰照料?”坐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中年人突然開口說話。眾人聽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於是紛紛看向奎叔。
奎叔臉色平靜,微微一笑,那皺紋更是一抖一抖的“我一把老骨頭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頓下來,掰著手指頭過日子,那還用得著別人照顧?”
中年人眉頭一皺,沉思了一會兒道“等新來的古家監工來了,我和大夥兒向他申請,看能否讓您老留在木場。”
“蕭哥說的不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求古少爺!”起先說話的黑臉漢子張林站了起來,拍手稱讚,然後臉色一抹狠色“要是古家少爺不同意,大不了老子不幹了陪您老一起出山,離開他古家又不是活不下去!”
王逸也打算表態,卻被叫蕭哥的中年人截住了,聽他訓斥道“張林,你又是不知道這些武者世家,他們從來不在乎普通人,更不會容忍別人威脅,你若以這樣的態度去,不但留不下奎叔,還有可能因此丟了小命!”
張林咬著牙說不出話來,確實如蕭哥所說,自己這賤命在古家眼裡還真算不上什麼,要死要活全看他們心情。一旁的王逸卻反應過來,欣喜的問道”蕭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奎叔留下來了?”
張林也是眼前一亮,蕭哥為人謙和不張揚,碰到棘手的事情都是他出點子,可謂是木場的核心存在,於是急忙問道“蕭哥肯定有辦法!快跟大夥兒說說。”
蕭哥搖了搖頭,嘆道“古家這次派來的新監工是古家三代嫡系,而且傳聞是個不受待見的廢物,我怕此人因為被人欺凌心性不同與常人,難以答應,到時候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張林和王逸神色黯淡下來,連蕭哥也沒把握,看來老監工離開的可能性很大,和奎樹相處十幾年,他為人和善從來都沒有責備過別人,也沒擺過監工的架子,如今帶病離去,凡是有血性的男兒那個不是萬分難過。
“哐!哐哐!”木房外,傳來一陣踩在木板上的急促腳步聲,接著有人在房外喊道“奎叔,新監工來了!”
“什麼?這麼快!”張林和王逸驀然站了起來,他們沒想到這黑夜將至,古家的新監工居然會在這個時辰來到木場。
奎叔從木桌旁拿起柺杖準備起身出去迎接,叫蕭哥的走過來攙扶住他,輕聲說“奎叔不用這麼急。”
當幾人還沒有開啟木門,就聽見傳話的小王先一步開啟了房門“古少爺,這邊請,大夥兒都在裡面商議明天如何開採。”
“嗯!”古木點了點頭,抬步走了進去。他從老樹林一路趕路,終於在傍晚來到了位於葬龍山腳下的木場,無心欣賞葬龍山的波瀾壯觀,直接進了木場,這夜將黑他可不想被拒之門外,落得個野外露營。
一進屋他就看到了拄著柺杖的奎叔和旁邊分站的三個中年人,想必這年邁的老頭就是監工老奎了,於是一拱手道“您就是木場監工奎叔吧,晚輩古木!”
“奎叔這稱呼老朽可承受不起。”古家嫡系稱自己奎叔,這麼大的帽子他可難以消受,急忙準備彎腰施禮,卻被古木攔下,聽他道“您老為古家拼了一輩子,叫聲奎叔是應該的,而我初來乍到對木場不甚瞭解,以後還有很多地方仰仗奎叔和諸位呢!”說完和在場的三人拱了拱手,他知道能在這裡出現,必然是木場有些資歷的老人了。
“那裡那裡,古少爺是監工,我們大夥兒以後可都是跟著您吃飯呢。“王逸為人圓滑,在聽到古木如此說來,急忙謙卑的說道,同時偷偷用手肘捅了捅發怔的張林。
張林回過神來,急忙笑呵呵的說道“古少爺您太客氣了,我們這些粗人只有蠻力,這以後木場的大小事務還是要靠您吶。”不過他心中卻納悶,這溫文爾雅的少年就是古家新來的監工嗎?
蕭哥只是輕輕頷首,心中卻是翻騰起來,眼前羸弱的少年打亂了他之前所有設想,如清風的微笑,舉止得當談吐不凡,這是一個常年受人欺辱的廢物嗎?若非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相信。心想,這流在坊間的傳聞果然不能相信!
古木微笑,他知道若想要在木場站穩腳跟,就要以德服人,自己這番客客氣氣的言語肯定博得了他們的好感,也算成功邁出第一步了。然後和眾人閒聊一番,便隨著小王前往了自己即住所。
當古木離開,張林和王逸面面相覷,對突然而至的少爺感到一陣莫名,在他們印象裡,這些大家族出來的嫡系,那一個不是趾高氣揚,囂張跋扈。可如今這位不但為人隨和,而且也沒什麼身段,好像還很容易相處。
“唉!”張林一拍腦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