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抱怨。“你不是說想跟我談談那份報告嘛!怎麼約到這種地方來討論,要不是看到你坐在這裡,我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呢!”順著封千里古怪的眼神,他望向坐在千里對面的兩個人。“怎麼?你碰到朋友了?”
不能這樣靜坐著,總該做些什麼。抬起頭,幸之霧主動望向自己逃避的物件,她看著父親的眼是冷的,抿緊的嘴唇不肯吐露半個字。
倒是卓遠之大方地打了個招呼,“伯父,好久不見。”
她變了,變漂亮了,也成熟了,渾身散發著魅力紅顏的氣息,已不再是那個圍繞在他膝邊吵著要聽故事的小女生。
不可否認,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身為父親的幸德書是激動的。然而,隨著回憶的傾巢而出,激動被湮沒,剩下的是惱火,是憤怒,是失敗的壓抑。
“你怎麼在這兒?”他的口氣沖沖的。
“是我請之霧過來的。”封千里搶著解釋,不想讓他們父女間緊張的氣氛再度升溫。“我想你們這麼久不見了,一定很想見見對方。”
幸德書本想反駁,瞥見之霧有些蒼白的表情,他湧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什麼也不說,好在封千里夠了解他,拉過自己身邊的那把椅子讓他坐下。
告訴自己:我接下來所做的一切是給千里留面子——幸德書坐下,合攏的雙手彼此握著,他不看他過去的女兒。
封千里幾乎是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卓遠之,什麼也不說,卓遠之怎麼會看不懂他的意思,就連幸之霧都預料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5ccc.net
拉拉卓遠之的衣袖,“不要走。”她說得很輕,可在場的三個男人都聽見了。尤其是幸德書,原本泛著醬紫色的臉黑了大半邊。
鬆開她的手,卓遠之挪開椅子站起身,“我在吧檯等你。”
即使不想,他依然給他們父女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必須這麼做,因為當初是他害得之霧必須做個沒有父親的女兒。
封千里隨著卓遠之一同走到了吧檯,面對面坐著的只有他們父女倆。
“給我一杯龍舌蘭。”卓遠之需要烈酒。
封千里坐在他的身旁,向正在跟車神打屁的戰野吆喝了一聲,“也給我來一杯,一樣的!”
沉默是此刻蔓延的空氣,幸之霧不停地玩弄著手邊的杯子,冰水在夏夜的氣溫裡變得有些溫熱。
幸德書來回撮弄著雙手,四十多歲的男人竟也幼稚得像個孩子。我是父親,我該先說點兒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兒?”他的口氣洩露出厭惡的情緒——不對,他不想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的,他想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在羅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