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肌膚裡透著陽光、健康和一種粗曠的美。不再年輕的她成熟而任性,她是杜蘅,又不是。
“杜蘅,我沒想到連野外生存訓練都會害怕的你,居然會在非洲生活這麼多年。”
杜蘅扯開嘴角笑了笑,從包裡拿出香菸,她熟練地點上,深吸一口,“還記得我們再見面那會兒嗎?我抱著之霧坐在街心,像當年一樣,我們倆再度巧遇。你很驚訝,而我卻超乎尋常的平靜。”
他怎能不驚訝?從那次因為她,津庭遭遇襲擊之後,她就徹底地消失了。那個粘他、纏他的杜蘅不見了,說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他想她,偶爾會想起她。
“當時我沒想到你那麼快就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女兒。”
杜蘅深吸一口煙,再吐出,菸圈一圈圈將她團團圈住,她沉醉在其中,“幸德書很愛我,他可以為我付出一切,那份愛讓我感動。我告訴自己要珍惜他的愛,所以我嫁給了他。畢竟,能被愛總是幸福的。”
她話中的艱澀只有卓英冠能夠聽得懂,年輕的時候總以為愛是揮霍不完的數字,年紀稍大一點兒,面對的挫折多了,失去的東西多了,這才明白無條件被愛是人世間最奢侈的幸福。
“杜蘅,”他叫她的名字,記憶中他很少開口喚她,“有句話我早該對你說,當年那樣對你,我很抱歉。”
她搖搖頭,煙在她的手中緩緩燃燒,變成菸灰落在地上,“那不是你的錯,是我給了你權利讓你盡情揮霍我的感情,是我把自己推到了那麼尷尬的地步,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沒有人可以在情感上傷害你,是你傷害了你自己,是你讓自己變得那麼痛苦,是你給了對方傷害你的權利。所以,別怨恨任何人,要怨就怨自己在錯誤的時間愛上了錯誤的人。
有時候,連這點兒怨恨也是沒有的。曾經愛過,沒有結局,追憶起來依然甜蜜。杜蘅慶幸自己曾愛過卓英冠這樣的男人,至少他值得她去愛,她只是在錯誤的時間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段愛並沒有錯誤。
真正有錯的人是她!
“你什麼時候開始照顧之霧的?”
要提起開始那一點,卓英冠還真有些說不清,“她和遠之原本是同班同學,那個時候她常來堂裡玩。”
對幸之霧來說,全球第一大黑幫的總堂只是同班同學卓遠之的家,她從不會對它賦予太多的意思。而他這個全球第一大黑幫的堂主也只是卓遠之的父親,她管他叫“卓遠之爸爸”,見面總是笑著叫他:“卓遠之爸爸好!”
“她那雙眼睛。”至今回憶起初見她的那雙眼睛,卓英冠依然感慨頗多,“真像你啊!陽光般地璀璨,耀得人睜不開眼。遠之剛見她那會兒煩得都快發瘋了,卻又不好發作”
“像極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算算看,當年杜蘅認識卓英冠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之霧這麼大。時光荏苒,她已年過四十,而眼前這個男人成熟依舊,英俊依舊,歲月的痕跡卻悄悄攀上他的額頭。他們都不再青春,過往再也追不回來。
惟一值得驕傲的是,這些年她沒有白白度過,她的人生很珍貴。
可付出的代價卻是龐大的,之霧——她的女兒似乎並不愛她,也不愛幸德書。
手中的煙燃盡,杜蘅想從包裡再抽出一根,伸出去的手被卓英冠攔了下來。她望向他,他只是無語地盯著她,陰冷的眸光已經讓她心底的脆弱無處藏匿。原來,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的霸道依舊。
她笑了,對著他流露出苦澀比她想象中要容易,“我很失敗,是嗎?”
她做人不失敗,做母親就太失敗了,“你當之霧的母親,是她的失敗。”卓英冠不客氣地點出了她的失敗,“她跟幸德書脫離父女關係——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
剛剛?
“聽你說我才知道的。”
卓英冠自認定力夠強,這一刻也快徹底瓦解了。拉平一張臉,他不想有更多的情緒洩露,“有時間找之霧談談。”事隔這麼多年,他留她住下來就是為了讓她多接觸之霧。
他想說抱歉,不只是對杜蘅,還有之霧——那個叫他“爸”的女孩。
“你好!我是你你媽媽。”
這樣說不對啊!幸之霧認出她,她沒有認出自己的女兒,這樣說太假了。感覺不自然,不能這樣跟之霧打招呼,得換個口氣。整理了心情,杜蘅扯出假假的笑容繼續選臺詞。
“嘿!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這哪是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