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騎士,也許火曦小姐很威風,她可以任意揮舞著她的馬鞭,做她的女王。但她不可能永遠活在馬背上的,你知道的。馬會累,她也同樣會累。”
堅強的女性會隱藏自己的疲憊,而隱藏這一過程本身就讓人疲憊,“即使你不會騎馬,站在賽馬場旁默默地看著她,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支援。女性有時需要的只是一個肩膀,度醫生——我說得對嗎?”之霧將所有當說而不能說的語言都藏在了那方微笑上。
度一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能馴服卓遠之,又能讓宇文寺人在不知不覺中軟化固執的態度。她有一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她可以像孩子一樣單純地看著你,清澈的眼神中卻有藏不住的力量。
那是人類最原始的母性力量,她牢牢地握在手中。
“度醫生”
“嗯?”
“可以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她指的是孩子的事,“我不想在羅蘭德學院裡掀起不必要的風暴。”這是她個人的隱私,她不需要任何人來指責、評判,更不想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就是她,打不敗的幸之霧,不想打仗的幸之霧。
理解她的想法,度一舟答應了下來,“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今天見到過我嗎?絕對沒有!”
聰明的男人比較可愛!難怪像女王一樣高貴的火曦小姐會舍眾生而獨愛他。
之霧向他微微一欠身,轉身走向車庫,有人正等著她呢!
望著她輕快的背影,度一舟忽然想到了君憐伊經常揮舞著粉紅小手帕,唸叨的那段主禱詞:“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門!”
雙手抱懷,火曦橫著眼瞅著他。
今晚驚嚇比較多,度一舟已經不在乎再被母夜叉折騰了,“你應酬完了?”
他都不見了,她還應酬什麼?上前一步,她停在他的面前,昂著頭瞪他,“就算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至於當著我這個老婆的面出來泡妞吧?”
老婆?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老婆,他怎麼不知道?
他那是什麼眼神?想找打嗎?火曦肝火旺盛,決定跟他抗掙到底,“你不把我當老婆是吧?很好,明天咱們就去登記。5ccc.net”
“老婆!老婆!你說你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好不容易讓她暫時別提結婚的事,度一舟可不想為了這種無謂的稱呼問題而把自己推進陷阱裡——就算你想當我媽,都沒問題。
誰說男人要保有尊嚴,遇到跟生死有關的話題,你還要不要保留可笑的尊嚴?
要?行,帶著你的尊嚴鑽進棺材裡去吧!身為醫務工作者,度一舟要自救。
所以——危險話題,還是儘早繞開吧!“我看你正在忙,也不好打擾你,所以一個人出來轉轉。你呢?你怎麼出來了?不談了嗎?”
火曦突然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領,她不介意將昂貴的西裝揪成破布,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就好,“我告訴你,你不準離開我,你必須活在我的視線裡。不準離開,聽到了沒有?”
他想為她的霸道生氣,想將她的佔有慾割出他的世界,想為自己的自由吶喊,想徹底從她的身邊消失,看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樣。
在發作之間,他憋足怒氣與她的視線相抗衡。正是這長長的對峙,讓之霧剛剛那席話在他的胸口中發酵起來,他的怒火被那些發酵劑一點一滴地吞吃掉了。
伸出手,他握住她的雙臂,“你害怕是不是?你害怕自己無法帶著火氏企業更上一層臺階,你明明不喜歡跟那些人打交道,卻還是要逼著自己去應酬。你已經無法像在羅蘭德學院那會兒,任意妄為做著所有你想做的事,拒絕一切你不願意妥協的事。現在的你揹負著火氏企業,揹負著千萬員工的生計。你不能再那麼任性了,這讓你覺得很難過。你希望我陪在你身邊,對嗎?”
她帶他來這場酒宴不是為了讓他適應她的生活,而是她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她要他陪她一同走過——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他差點兒就誤解了。
擁抱她,他要用如此真切的身體接觸告訴她,他就在她的身邊,無論她是火曦小姐,還是火氏企業的董事長,他都在她的身邊。
即使不做她的丈夫,他依然願意陪她一起走過這段上坡路,是因為愛吧!他還沒弄清楚,若有一天他明白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