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誇張地睜大眼睛,露出色迷迷的表情,“說不定你能讓我從浪子變成狼。”
“那更可怕了。”
她使足了力道為他按摩肩膀,疼痛在一點點地減輕。宇文浪微抬起頭,正好看見她認真的表情,她不發脾氣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你按摩的手法很熟練。”
“以前少卓遠之練完功夫,我都會為他按摩。”現在不需要了,少堂主早就不需要她了。她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麼,也許她從未明瞭過,“男人到底要什麼?”
好深奧的問題,身為男人,宇文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沒有負擔,他可以盡情地享受大學生活。那種享受久了,也就不稱之為享受,充其量只是一種消遣罷了。“那你告訴我,你們女生到底要什麼?”
“我不知道。”朵貓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和卓遠之共同在卓冠堂度過的,她甚至不認為自己是女生。要不是少堂主要來讀大學,她幾乎接觸不到其他女生,“你該知道女生到底在想什麼。”誰讓他是女生的殺手呢!
“你別說得好像我是變態殺人狂似的好不好?”肩膀舒服了許多,宇文浪開始有心思計較其他,“我不知道你們女生到底在想些什麼,否則我也不會排名高校的榜首了。”
這可是他主動提及的,朵貓貓決定借這個機會雞婆一回,“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才堅持做的?”
繞著彎子打聽他的隱私?被按摩得很舒服,宇文浪半閉上了眼睛,“我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喜歡女生。”
“好好厲害!”朵貓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這麼說來,之前你都是喜歡男生的?”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她怎麼淨不說好話?“初戀!初戀你懂不懂?一個人的初戀很重要的。”
朵貓貓敬了個禮,有請他繼續開講,“不好意思,你繼續。”
“我說初戀我說哪兒了?”宇文浪難得活在純情的回憶裡,居然被她調戲了一通,“十四歲的時候我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她漂亮嗎?”能被喜歡上的初戀女生,一定不簡單,肯定美得跟花一樣。
她到底長什麼樣,宇文浪也不記得了,只記得——“她叫小花。”
哇!好美的名字,果真跟花一樣。“你向她表白了?”
“我不敢。”他話音剛落,朵貓貓的手勁驀地重了,痛得他殺雞一般地叫開了:“哎喲!你想捏死我啊?”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怕疼?”不承認自己被他的話嚇得失去了準繩,朵貓貓一味怪他不像個男人,“快點兒說啦!要是劇情發展總像你說得這麼慢,觀眾早就換臺了。”
把他當成“週末大放送”了嗎?宇文浪被挑起了說故事的興趣,只得繼續說下去:“那時候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搞的,居然看到她就臉紅氣短,心跳加速,哪裡敢跟她表白。終於有一天,我拿著寫好的情書在校園的樹下等著她”“你將情書交到了她的手裡,結果被她拒絕了,從此以後你就變成了,我說得對吧?”這是誰編造的爛劇本,這年頭哪有人看這種三級言情劇啊?
她簡直要把這個編劇拖出去亂棍打死,自己卻先被宇文浪逮個正著。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初戀故事?”宇文浪就奇怪了,“你既然知道這些事,你知不知道我約她的那天是四月四日,正巧趕上星期四,最倒黴的是我見到她的時間正好是下午四點。而且啊!你別轉頭啊,你倒是聽我說嘛!而且我給她的情書是四百四十四個字——我就說我跟‘四’犯衝吧!如果不是犯了這麼多‘四’,說不定我的表白她能夠接受的。“我跟你說啊!這麼多年來,凡是碰上跟‘四’有關的日子,我都特別倒黴,就說那天我被當成度天涯遭遇綁架吧!那不也是”
“度醫生,你有沒有狗皮膏藥?麻煩堵住這個人的嘴。”朵貓貓只聽見一個個的“四”像蒼蠅一樣在自己的眼前轉悠,真想將它們一隻只全都閹了——因為只有太監才跟婦人一樣長舌。
“我好心告訴你我悲苦的初戀故事,你不但不認真聽,不幫我排解鬱悶,你居然還嘲笑我。”宇文浪捲起袖子這就打算動粗,“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學過女子防身術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我照樣讓你拜倒在我的男性魅力之下!”
朵貓貓貼著他的衣服上下打量著,“你是男性?你確定?”
“你”
他們互相打鬧著,早已忘了那些深沉的問題。卓遠之靠著樓梯望著他們追逐的身影,也許時間就快到了,小貓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微笑盪漾在梅非斯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