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墨炎輕輕碰了一碰發呆的她。
駱塵鳶緊咬唇瓣,低頭隨著他靠近軍營。
“幹什麼的?”一個粗獷沉厚的嗓子暴喝。
“送菜的。軍爺。”墨炎粗著嗓子笑著回道。
駱塵鳶有是一震,關鍵時刻又不敢拿眼去覷墨炎這顛覆形象的變化。
“送菜的?”守軍疑惑地相視一眼,盯著駱塵鳶看了看,“怎麼從未見過你們?村夫呢?”
“病了。”墨炎耐心著道。
唯恐他三句話說不完就會露餡,駱塵鳶深吸一口氣,笑臉著迎過去,“大哥他臨來時突然痢疾,先去瞧郎中了,託我們送一送。”
守衛眉宇深皺,正待再說什麼,卻又聽,“發生什麼事情了?”
清澈冷靜的聲音,讓駱塵鳶和墨炎渾身一顫。
“青護衛,是兩個送菜的。”守衛恭謹回道。
“恩,放他們進來吧。仔細站崗。”青松騎著棕色戰馬,冷冷道。
“是。”守衛掃了他們一眼,喝道。“快去快回!”
“是是。”駱塵鳶二人忙賠笑道。
兩個人低頭隨著青松的馬屁股後面進了軍營。過了幾個營帳後,有軍營中的火頭軍過來接貨,見駱塵鳶是個女流之輩,面色有些不悅,指著墨炎道,“軍營重地,讓她在這裡等著,你進來!”
墨炎雙拳倏然握緊。
“好的,你去吧。”駱塵鳶忙笑著推了墨炎一把。
墨炎回過頭,臉色深然的看著她,“軍營重點,不要亂跑!在這裡等著我。”
“知道了。你快點去吧。”駱塵鳶應下來。
“嗯。”墨炎放慢步伐,不太甘願地跟在那火頭軍身後向前走去。
駱塵鳶靠著一熄滅的火盆前坐下,看著來回賓士的軍馬,心裡卻異常忐忑。這是他的軍隊,他隱忍這麼多年,竟然有這麼一支龐大的軍隊,可惜這麼些人是用來跟她對敵的,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恨。
“你,過來!”正在愣神時,一聲冷喝打斷了駱塵鳶的思維。
她脊背一僵,忙站起來,回頭看,之間一個內官打扮計程車兵端著一盤果點指著她道。
駱塵鳶吃驚地眨了眨眼睛,食指倒鉤,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
“嗯,把這盤點心送到將軍營裡去。”見駱塵鳶發愣,那人腰間的劍驀地一抽,斥道,“還不快點!”
駱塵鳶一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能將東西接過來,像只無頭蒼蠅一般扭頭就走。
“你是哪個營的?不長眼睛嗎?將軍營在後面!”那士兵又暴喝一聲。
駱塵鳶又氣又惱,正要表明身份。又被斥了一聲,“還不快去!想死嗎?”
狠狠橫了那人一眼,接過果盤轉身迅速離開,走過前營,就瞧見碩大的將軍營矗立在眾多如蘑菇的軍帳之後,帶著獨有的威嚴,讓洛塵鳶心有忐忑。
腳步也不由放緩,太過於突然了,她還沒同墨炎商量具體要怎麼辦。
“今天的伙食一定要比往常豐富。”
走在駱塵鳶前面的兩個士兵低聲交耳。
“嘿,那有什麼豐富不豐富的,不都還是那些糟面饅頭嗎?”
“不是,聽火頭營的說,這幾天山民的收穫挺豐富的。今天送來了不少野獐子,兔子什麼的。”
“那些是我們這些人不能祈望的,你就別在這裡白日做夢了。”
“不是,青護衛已經讓火頭營著手去做了,因為份兒多,所以特允許發給將士們享用。到現在後山還有不少山民等著估價手裡的貨呢。”
“這倒真是個稀罕又歡喜的事情。”
駱塵鳶秀眉微挑,美眸閃過一絲不驚察覺的驚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人興許不知,但駱塵鳶和墨炎這一路走來從未聽聞有大批山民送貨過來,縱然走的路線不同,但也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難道是殺手們不辭疲倦,已經混入凝軍營了?
如果自己能夠想到這一步,更何況其他人了?想到這裡,駱塵鳶只覺得全身細胞都被繃得緊緊的,枝頭扣緊盤沿,快走幾步,粗著嗓子叫道,“二位哥哥可是在說今天中午改善伙食一事?這怎麼可能啊,二位哥哥想吃肉想瘋了吧?”
“嘿,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比我們訊息還不靈通。”兩個士兵耷拉著眼皮看了看她。
見她眉目雖秀氣,裝扮也不似衛兵,愣了愣神後,詭笑著對望一眼,“看來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