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替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是真的很難適應你們的想法嘛,哎呀,總之是我不對,就想著跟你道歉咯,我看你昨天老盯著那邊的燈籠看,這不就一大早出去買一個給你,你也別生氣了。”宋輕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佑安笑了一下,直看得整桌人都傻掉了。
“咳,我就說,我這個女兒啊,如今最疼的,也只有她的夫郎了。”總算還是方青竹最先反應過來,故作委屈的嘆了口氣,朝著陳家主夫抱怨,“你看看這,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只惦記著給她夫郎買燈籠,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這老人家的。”
“呵呵,宋家哥哥您這是說笑了。”陳家主夫也反映過來,瞅著宋輕晗的眼光越發的晶亮起來,道,“都說家和萬事興,這晗兒懂得哄好自己夫郎,那不就是給你這當家的省心了麼。”一句話說得方青竹眉眼含笑,宋輕晗也連連點頭稱是,道,“爹爹你也別吃醋,大不了下次你喜歡什麼,我也專門跑一趟買給你好了。”
“你啊”方青竹寵溺的點點宋輕晗的鼻尖,便也不再這個話題上糾纏。
一頓飯吃下來,眾人聊歡快,便覺得時間也過得頗為迅速。
飯後,陳家主夫只說家中尚還有些瑣事,便要起身告辭,臨走前拿出一個食盒,端出幾碟精緻的小點心,說是自家小子在乞巧節那日做的,給宋家眾人嚐嚐,算是獻醜。
陳家主夫說得輕巧,方青竹與佑安卻都是心下明瞭,這男兒家做的東西,那可不是隨便能送人的,更遑論還特地說明是在乞巧節那日做的。
於是,等陳家主夫一走,方青竹便拉著宋輕晗,調笑一般的說道,“說不得,我家晗兒,竟是讓那把自家小子捧在心尖兒上的陳家主夫都看上眼了呢。”
“哪有,”宋輕晗不自在的擺擺手,只道,“爹爹你別瞎說。”
“我有沒瞎說,你問問佑安就知道了。”方青竹笑笑的將話茬兒丟給佑安。
“這”佑安猶豫一陣,有些不想在此時再同宋輕晗說這個,卻偏偏礙著方青竹的面,他又不得不說,於是只能儘量簡短的的道,“陳家阿叔既然將自家公子在乞巧節做的點心拿出來,那想必是對晗兒上了心,說不得,也是有些將自家公子許配給晗兒的意思。”
“什麼嘛,又是這個。”宋輕晗撅撅嘴,像是有些厭煩,卻是眼兒一轉,看著佑安問道,“那你呢,你怎麼說,難不成人家看上我,你也要幫著我把人娶回來?”
“這”佑安看看一旁笑著看戲的方青竹,只得將牙一咬道,“這是自然,若是晗兒喜歡,別說一個,就是多少個,我也會替你張羅的。”
“你”佑安話一說完,便見宋輕晗果然生氣,指著他一連你了幾聲,最後也沒你出個什麼,反而是將腳一跺,說了句“真是枉費我替你買燈籠”,便氣呼呼的跑了出去。
“晗兒”見宋輕晗負氣,方青竹不由得出聲喊了一句,奈何宋輕晗已然跑遠,也不知道有沒聽到,總之是自顧自的跑了。
“這晗兒,”方青竹有些不明所以,便扭頭看著佑安問,“佑安,你可知道晗兒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佑安聽得方青竹問話,心中本就疑惑委屈,便把昨日在市集上遇到那白衣公子的事情同方青竹說了,不料方青竹聽完後,卻是嘆了口氣,道,“莫不是我這個女兒,還跟她娘一樣,也是個痴情種子?”
“婆婆?”佑安疑惑,宋輕晗的母親死得早,從他進府開始,便只有方青竹帶著宋輕晗二人,多年來他極少聽到方青竹提起宋輕晗的母親。
“是啊,晗兒她娘,”方青竹掩著唇笑了一下,帶出些不同以往的溫柔來,“想當年,我也不明白,晗兒她娘為什麼總不願意多納幾個侍人,別人同她說起,她總是要發脾氣的,可是後來我懂了,她那是心疼我啊,怕娶多了,冷落了我,怕我受委屈,怕我心裡難受。”方青竹一邊說著,一邊笑,笑著笑著,卻落下幾滴淚來,“可惜我那時候年紀輕,不懂得她的用心,現在懂了,她卻是已經不在了。”
“爹爹”佑安見著方青竹掉淚,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手足無措的呆在一邊,覺得自己心裡也有些傷感起來。
“爹爹沒事兒,”方青竹擦擦眼淚,拉過佑安道,“佑安啊,你遇著晗兒,也算是你的福氣了,她跟她娘一個樣,捨不得自己男人受苦的。以後納侍人之類的話,你就不要再提了,雖說男戒男訓裡都說男子不能善妒,要大方,要多為妻主找幾個貼心的人,可那都是狗屁,這世界上,總還有些女子,認準了一個,便不會再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