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久旱的大地遇著了雨,就像是乾渴的旅人得到了水。
兩具年輕的軀體,終於在這迷濛的燭光中慢慢的相融在了一起。
而那燭光在一旁看著,看著,似乎也害了羞。
於是一閃,再一閃,便顫巍巍的滅在了這迷離的夜色裡。
只是那燭火滅掉之後,宋家院落的另一邊,卻依舊有一燈如豆,固執的堅守著這夜裡僅剩的一片光明。
“主夫大人,順兒已經照您的吩咐把事情辦妥了,小姐與少君大人也也”在那不甚明亮的燈火之下,一臉緋紅的順兒低低的朝著一旁的方青竹回稟著,臉上的神情半是羞澀,半是困窘。
而方青竹則在順兒的回稟裡笑眯了眼睛,然後和顏悅色的衝著順兒說了一句,“你此次的事情辦得很好,既然小姐與少君的事情有了著落,你之前害小姐落水的事情我也就不同你計較了,你以後只要記得好好當差,自然不會再有人為難你的。”
方青竹說著,疲憊的伸了個懶腰。
而那順兒一見,自然是乖巧伶俐的告退了下去。
“唔,真是的,活到了這把年紀,還要為這種事情操心,我可真真是命苦喲。”方青竹滿臉笑意的自嘲了一句,終於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吹熄了最後的一盞燭火,任由這宋府,徹底的被黑暗吞沒。
再是漫長的夜都總會過去,何況昨日的一夜,根本就算得上是甜蜜的溫存。
是以當佑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忍不住懷疑,其實自己根本就是剛剛才眨了眨眼吧。
有些難耐的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滿身的痠痛是騙不了人的。
更何況,宋輕晗還以一臉那樣幸福的表情睡在他的身邊。
佑安一時沒忍住,便悄悄的在宋輕晗唇邊偷了一個吻。
而宋輕晗被那酥□癢的感覺所擾,竟然輕輕的顫了顫睫毛,眼看就要醒來。
佑安見狀,趕忙閉上了眼,但一臉像染了胭脂一般的緋紅和稍嫌急促的呼吸卻是騙不了人的。
宋輕晗一張眼便看見這樣的佑安,不由得輕輕笑了一下。
她只當佑安還在為昨晚的事情害羞。
畢竟,作為一個女尊國度的男人,她昨日的要求似乎著實有些過分。
宋輕晗吃吃的笑著,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於是從兩人相纏在一起的髮絲裡分出了那麼一縷來,輕輕的撓著佑安瑩白的耳朵。
看你還這麼裝睡。
宋輕晗一邊撓著,一邊好笑的看著佑安的眉頭越擰越緊,卻死活不肯張開眼睛的模樣,更是再接再厲。
我撓,我撓,我撓撓撓。
宋輕晗的堅持不懈,終於惹來了佑安頗為羞惱的瞪視。
“晗兒!”佑安一把捉住宋輕晗搗亂的雙手,臉色緋紅,卻分不出到底是羞的還是惱的。
“嘻嘻,佑安你醒啦。”見佑安著惱,宋輕晗果斷的裝起傻來,一把丟開握在手裡的頭髮,便朝著佑安肩窩的地方蹭了過去。
佑安看上去瘦瘦的,但是肩窩的弧度卻剛剛好,每次把下巴靠了上去,宋輕晗就總是舒服的不想離開。
而佑安雖然對宋輕晗如此沒有大女子作風的行為很是無奈,但好歹在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要說習慣,卻是早就習慣了。如今見宋輕晗像只撒嬌的貓兒一樣靠了過來,便也甚是自然的伸出手,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腰身。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有這般幸福的一天。
然而或許也就是這幸福來得太容易太快,總讓他心裡生出些不踏實的感覺,就像眼前的是一場夢,等夢一醒,他的手裡終究會空落落的,什麼也抓不住一般。
佑安想著,不由得有些自怨自憐起來,卻忽然感覺宋輕晗伸出手來在被子裡輕輕的戳了他兩下。
“佑安,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給爹爹請個安啊。”宋輕晗輕輕的說著,聲音裡有些曖昧不明的情緒,聽得佑安剛剛才降溫稍許的臉又再度升溫起來。
其實他也不傻,雖說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但是這聽還是總聽別人提起過的。
昨天夜裡的時候不覺得什麼,而今想來,那酒裡,少不了別的東西。
再聯想一下方青竹昨日的表現,想都不用想,這一定是他這個總是出其不意的公公大人暗中做了手腳。
不過,不過他還蠻感謝他的就是了。
佑安想著,不由得又紅了臉,只好彆彆扭扭的點了點頭,只恨不得能把自己整個兒都埋進被子裡去。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