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事兒的,現在還早著呢。”佑安淡淡一笑,也不推辭,就著小平的攙扶便慢慢的跨進門檻裡。
小平一路仔細的扶著佑安,直到把他送到飯廳裡,安置在方青竹身邊坐下,這才放心的離開。
“佑安,來來來,你慢著點兒。”方青竹一見著佑安,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神經細胞都緊繃了起來。
佑安無奈,卻也只得依著方青竹的意思,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方青竹精挑細選的幫他佈菜。
這個也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最後碟子裡竟也就只堆了幾個綠油油的青菜。
“哎呀,你要過來吃飯也不早些說,不然就吩咐小廚房多做幾道適合孕夫吃的了。”方青竹似乎也終於察覺了那幾顆青菜有多麼的孤苦伶仃,於是也不由得解釋了兩句。
佑安卻其實真的不怎麼在乎的,只說自己本來胃口就不太好,吃點兒清淡的,剛好也輕輕脾胃。
方青竹聽了,這才臉色稍霽,親切的詢問起佑安今日的飲食起居來。
佑安一一的答了,末了才問了句近日裡老覺得胃口不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方青竹卻說這是正常的,男人懷胎的頭幾個月,害喜都是比較厲害的,只拿些酸甜的果子吃了,便會好些。
佑安聽了,這才放下心來,撿著碟子裡的青菜慢慢的吃起來。
然而剛剛夾起其中一棵,還沒來得及送進嘴裡,便見小平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稟告說宋輕晗被那新任的織造使柳大人給抓到牢裡去了。
“什麼?!”方青竹一聽到這訊息,驚得差點兒沒暈了過去。
還好佑安眼明手快的在一旁扶了一把,這才沒有跌倒。
“小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待得方青竹緩過神來,佑安這才強忍著陣陣心悸,一臉鎮定的問了出口。
興許是被他的態度感染,小平這才漸漸的冷靜下來,緩緩的將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原來是今早送宋輕晗出府的那車婦回來稟告的,說是宋輕晗今日前去拜會柳大人,順便帶了些貴重的禮物前去,卻被這柳大人說成是賄賂朝廷命官,而被人給抓進牢裡去了。
“這晗兒,怎恁地糊塗啊!”方青竹一時急得沒了方寸,急得直在原地頓足。
然而佑安聽聞方青竹此言,卻立刻察覺了這其中的不對勁兒。
按照晗兒一貫的性子,給朝廷命官送禮的這種大事兒,怎麼說都應該同方青竹商量的。
而現在看方青竹的樣子,卻是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想來其中定有什麼變數。
只是這事實究竟如何,卻到底得見著宋輕晗問個清楚才行。
佑安心裡拿定主意,立刻便轉頭同方青竹商量道,“爹爹,我看著這事兒有些不對,我們還是趕緊找找門路,前去探望探望晗兒才是。”
“對對,得先去看看晗兒。”方青竹聽了佑安的提議,只覺得一片混沌的腦子裡慢慢開始變得清明起來。
於是他深深的呼了好幾口氣,這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仔細的思索起來究竟有沒有人能在這時候幫得上忙的。
然而思來想去,一時間卻始終找不到能幫得上忙的人,於是乾脆吩咐小平拿了銀子,陪他一起直接去牢裡。
“爹爹,我也跟你們一起去。”佑安見方青竹就要出發,趕緊叫了他一聲。
方青竹聽了,雖然放心不下佑安目前的身體狀況,但到底還是覺得目前的情況少不了佑安在一旁幫忙,於是也就點了點頭,帶著佑安一起出發。
然而當他們匆匆忙忙的朝著縣牢趕去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到,此時的牢裡,究竟是怎樣一番光景。
幽暗潮溼的牢房裡,宋輕晗靜靜的縮在牢房一角,微微的仰起頭看著眼前身材瘦削的清冷女子。
那女子自然便是新任的織造使大人,更是親手將她送進牢房之人。
而現在,她正站在她的面前,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光審視著她,然後喚了一聲,“宋小姐。”
“柳大人,在下這是何德何能,竟能勞煩柳大人在將我送入這牢房以後,還親自前來探望呢。”宋輕晗說著,索性便坐在了地上,將脊背靠在冰冷的圍牆之上,調整出一個相對舒服的坐姿來。
反正這柳大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來找她閒話家常的樣子,她能省得一絲力氣便是一絲。
“宋小姐,你也不必如此態度,你企圖賄賂本官,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本官絕對沒有冤枉你,而現在,我來,也並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