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後,枇杷對白素萱忠心耿耿,白素萱命素衣局中武藝高強之人秘傳枇杷武功,並讓他入了素衣局,成為了白素萱最隱秘的暗衛之一。
倘若沒有枇杷,白素萱早已死在大火之中。
譬如:蘭庭。
如今,他叫蘭舍。
蘭庭是素衣局中為數不多的不是太監的男子。他是罪奴充入宮中,他死活不願淨身,寧死也要留下自己的命根子,在淨身前逃了好幾次。最後一次,惹惱了掌事太監,最後他不再想淨蘭庭的身,而是想淨蘭庭的命。倘若不是白素萱,蘭庭這條命也就沒了。
之後,蘭庭在宮中做了侍衛,並暗中入了素衣局。
白皇后出事後,白皇后宮內的宮女太監皆被杖殺,但是這些隱匿在御花園、御膳房中,不起眼的素衣局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卻得以存活了下來。
這兩年,秦玖命枇杷和他們聯絡上了,她手中源源不斷關於朝中皇宮大事的訊息,都是他們傳出來的。
只是,秦玖未曾料到,蘭庭竟然改名蘭舍入了無憂居。
人們鼓掌的聲音打斷了秦玖的沉思,她抬頭,看到絳紅緞面的簾幕拉開,蘭舍從裡面走了出來。
如果秦玖記得不錯,他今年才十八。
當年的他,儀容並不出色,如今卻出落成了肢體舒展、腰身利落、眉目清秀的少年。
大廳內雖然還是很暖和的,但畢竟還不曾入二月,這樣的料峭天氣裡,蘭舍竟沒穿上衣,赤著上身,露出了勻稱的腰肢,他的肚臍上方,貼了一塊碧色寶石,琉璃之光在絢爛燈光下極其璀璨,襯托得他光滑白皙的面板越加勻白細膩。下面穿了一條撒花紅敞腳褲,褲子很短,露出了他精緻的腳腕。他沒穿鞋,赤著一雙白皙如玉的美足。
墨髮是束起來的,露出光潔的額頭,額上雙眉之間,貼了一塊翠鈿,與他肚臍上的碧色寶石交相輝映,襯得少年雙目灼灼如星。
蘭舍微笑著朝臺下鞠躬,道:“多謝各位爺來捧蘭舍的場子,下面,請各位欣賞蘭舍的舞。”他說完,便命人開始奏樂。
大廳的頂板上掛著幾盞明晃晃的琉璃燈,燈光無聲瀉入古樸的高臺上。
少年開始輕挪慢舞。
沒有舞衣,只有柔韌的身體。舞動著筋骨,舞動著軀體,舞動著燈光,舞動著樂音,舞動著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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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發威
榴蓮被水仙和杜鵑半是攙扶半是摟抱到了一間精緻雅靜的屋子內。
屋內羅幔飄揚如夢,案上的鏤花香爐中煙氣氤氳。屋正中擺了一張紅木大桌,上面擺滿了菜餚。
水仙扶著榴蓮坐在榻上,杜鵑便斟了酒過來,湊到榴蓮唇邊。
榴蓮哪裡肯喝,雖未飲酒,俊臉卻早已紅了,站起身來,道:“兩位姐姐,饒了我吧,我不是來玩的,我是陪著我家九爺過來的,我還要過去伺候她,請讓我出去吧!”說著,便起身要跑出去。
兩個女子哪裡肯依他,杜鵑見他不喝酒,笑吟吟道:“公子不肯喝,不如讓杜鵑來喂公子吧!”杜鵑自個兒仰首飲了一口,湊到榴蓮身前。
榴蓮眼看著女子朝自己壓了過來,他望著這身材嫋娜的女子,望著她明豔的眉眼,望著她微微敞開的銷金衫子,望著她粉光白膩的頸項,他感覺到了口乾舌燥。
水仙伸出染著鳳仙花汁的長指甲在榴蓮胸前不斷地划著圈,吃吃笑著道:“想不到小冤家臉皮這麼薄,還害臊了,冤家一定是初次來我們這兒吧,讓姐姐好好陪你,保管你下次來就像猴子一樣急。”
榴蓮聽著這嬌柔軟呢的聲音,只覺得額頭上冷汗冒了出來,明明沒有飲酒,整個人卻似乎有些醉意了,渾身竟是酥軟得很。
他覺得自己不知都是倒了幾輩子的黴,竟遇到了秦玖這個妖女,竟這樣的作弄自己。一想起秦玖,他也不知忽然從哪兒來了一股力氣,猛然使勁一推一撞,竟然將杜鵑和水仙都推開了。
兩女嬌聲呼叫著退開去,杜鵑踉蹌了幾步,故意軟軟倒在了地上,頭髮散亂了下來,卻依然仰著美麗的臉龐望著榴蓮,剪水雙眸中含著淚花。
榴蓮一下子又不知所措了,他也不敢伸手去拉杜鵑,只是掩好了衣襟,喃喃說道:“兩位姐姐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說完,如同躲瘟疫般朝著屋門口奔去。他拉開房門,便看到枇杷抱著劍站在房門口。
“你,你在這裡幹什麼?”榴蓮漲紅著臉問道,想到他可能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頓時覺得如果有個地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