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卻滿身是血,手中持著一把劍,跑得釵歪髻斜,衣衫凌亂。顯然是這個女子奮不顧身地保護了這個男子。
午後的日光很明媚,廳內也很暖,但這兩個人一進來,卻讓人感覺到無端地冷。
蘇夫人望著這兩個陌生人,張口結舌道:“你們,你們是何人?你們闖到我府內做什麼?”
滿身是血的女子目光迅速在廳內掃了一眼,便拉著那個身披斗篷的人跪在了地上,哀聲哭道:“各位大人,請救救我們兩人的命,有人,有人要殺我們!”“救命?”顏聿鳳目一眯,在桌案上敲了敲手指,閒閒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這光天化日下,是誰要殺你們。說出來,本王替你們做主!”
女子聽到顏聿的話,忙跪在顏聿面前,磕頭道:“小女子不知是王爺,冒犯了。”她指著身畔的男人道,“他是關押在蘇府後院地室中的人,我是伺候他的。原本,蘇相待我們極好,今日卻不知為何,竟派了手下前去殺我們。所幸小女子會幾招粗淺的功夫,這才有幸逃了出來。拉著他一直向這邊逃了過來,若非遇上這位姑娘相助,我們兩個怕早就沒命了。”
顏聿原本正端著茶水自斟自飲,聽到女子的話,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轉向黑袍男子,問道:“把你的袍子放下來。”
黑袍人身子微微一抖,伸出一雙蒼白的手,將頭上罩著的黑袍揭開了。午後溫暖的日光照映下,這張臉蒼白冰冷,散發著陰冷腐朽的氣息,只一雙眼睛尚且有些神采,他望了一眼秦玖,啞聲問道:“你是嚴王顏聿?”
顏聿靠在椅子上,眯眼微笑著道:“你認得我?你是誰?”
“大煜國慶元十年的狀元,沈風。”男子一字一句低低說道。
顏聿一愣,犀利的目光迅速在男子臉上掃過,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真是沈風,你不是死了嗎?”
沈風忽然仰首笑了起來,笑聲中不無悽楚。
“確實是我,你們都道我死了,但其實我沒死,只不過在蘇府地室內,度過了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生活而已。”
蘇夫人見勢不妙,忙上前道:“王爺,這兩人確實是府內之人,有些精神失常,所以被老爺押在後院裡。王爺別聽信他們胡言亂語。”
秦玖冷笑。
胡言亂語嗎?沒想到這個蘇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倒是很機靈,知曉護著蘇青。
顏聿卻哪裡肯聽她的話,只是淡淡說道:“這兩個人精神失常也罷,正常也罷,都不能再留在蘇府了。本王要帶他們走,還請夫人允准。”
顏聿說著,便命侍從帶了沈風和血衣女子出了前廳,蘇夫人阻攔不及,只得暗自咬牙。
一行人沿著蘇府甬道向外而去,就在快要出府門時,枇杷目光忽然一凝,反手一把將沈風抄在自己身後,順勢往一側一推。就見蘇府隨行的侍從中暴起一人,手中長刀揮了過來,雪亮的刀光在日光下閃耀著瓦藍的光澤,向著沈風襲來。因枇杷這一推開,那刀光便刺向了枇杷。枇杷因為方才一推,來不及回閃,只得抬手迎了上去,刀光和劍光相擊,噹啷一聲。
眾人皆驚。
那閃著幽藍寒光的刀鋒擦著枇杷的衣衫滑了過去,若是枇杷再出手慢一步,那刀便刺入了他的身體。那人看一擊不成,知曉再不可能,便引刀自刎。
秦玖一顆心早已揪了起來,看到枇杷無事,這才稍微放了心。她快步走到刺客身前,見他已經躺倒在地上僵直不動,那刀是淬毒的,刺客已經死了。顏聿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目光在尾隨在身後相送的蘇夫人臉上凝注了一瞬,唇角笑意冷冽,“蘇夫人,在本王眼皮下殺人,就沒想過什麼後果嗎?”
蘇夫人臉色變得極其蒼白,額上冷汗直冒,嚇得跪在地下磕頭道:“王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便是蘇青了。他被抓前,還不忘派人前去殺了沈風,眼看沈風被我們救下,這侍從還遵從命令鋌而走險,看來,這個沈風倒是真的很值得重視啊。”顏聿懶懶說完,命貂蟬護送著沈風上了馬車。
留下蘇夫人帶領蘇府下人跪了一地。
一行人很快到了嚴王府。
顏聿一回府,便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命四大美人在近側伺候著,將沈風丟給了秦玖處理。
秦玖眯眼看著立在屋內的沈風,一字一句,聲音平淡地說道:“沈風,你出身貧寒,年少時父親便早亡,由寡母替人浣衣撫養成人。你自己好學勤懇,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你飽讀詩書,十年寒窗,終於在慶元十年,高中頭榜狀元。眼看著便要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