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神,忘記了去求她。後來,她進去了,她只得站在雪地裡繼續慢慢等待。
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她這一等,便是一個晚上。她的手凍壞了,腫得好像個饅頭,可她不願意離開,她覺得她總會等到她要找的人。
第二日一早,她看到那家老爺的轎子出了大門,她趕過去阻攔,卻被侍從們攆走了。他們說,哪裡來的小乞丐,白老爺是你能見的?滾一邊去,老爺要上朝了。
☆、朱顏改 第192章 那是我的錦繡人生
她苦苦哀求說她有急事,請讓她見白老爺一面。
這時轎子停了下來,轎簾開啟,一身朝服的男人從轎廂中探出頭來。他望著她,唇角含著溫和的笑意,只是那身朝服以及他頭上的官帽,為他平添了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他說:“小姑娘,我急著上朝,你若有急事,可先去找我的管家。”
他說完這句話,轎簾合攏,侍衛們擁簇著轎子從她身畔走過,轉眼便遠去了。
她不甘心,於是便跟在轎子後面跑,可是,她又餓又冷,終究是沒有追上,眼看著那頂轎子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白雪皚皚的街頭。
她氣喘吁吁撲倒在雪地裡,一夜等待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千辛萬苦從錦縣來到此地,找到了要找的人,卻沒想到,並沒有預想到的溫暖。她正哭得傷心,一條野狗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朝著她狂吠起來。她嚇了一跳,匆忙從地上怕了起來,落荒而逃。
她縮在無風的小巷裡,用凍得紅腫的手,將母親的手書開啟了。她想知道,她到底是白傢什麼親戚,倘若她再去白家,人家若是問起,她也好回答。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從她母親的信裡,知道了自己母親和白家老爺的關係,原來,他曾是母親的相好。後來,他回了京,她母親便發現自己有了喜。她母親原本想要進京去尋找他的,可是,卻知悉這個男人娶了親,並且夫妻和睦,那男人還揚言再不納妾。母親雖是青樓女子,卻也是高傲的。她曾以為,這個男人對她,是一心一意。如今發現,這一切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她一腔悲憤無處發洩,後來便開始接客。
她看完了信,滿腔憤懣。
她沒見過接客前的母親,但從別人口中,卻曉得母親那時是樓裡的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之貴家小姐還要優雅高貴。有多少男人做夢都想將她母親娶回家,可是,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她母親的美好人生才被毀掉了,同時毀掉的,還有她。
皚皚的白雪茫茫的冰,散發著若有似無的光芒。她似乎能從冰面上看到母親的臉,那張曾經傾城絕色的臉,此刻已經如昨日黃花。
她有摸了摸自己滿是凍瘡的臉,還有紅腫的手。
她忽然不想去白府了,她想回去看母親。可是,等她乞討著回到錦縣,她才得知,在將她送走那一晚,她的母親便懸樑自盡了。她這次回去,無疑是羊入虎口,老鴇將她抓了起來,捏著她的臉蛋說:“你回來的正好,你的母親不在了,那便由你頂上。你這張小臉,比你母親也不差,將來定會出落成美人的。”
她說要再養她幾年,然後就讓她接客。那一刻,她也想到了尋死,但是,她沒有死成,或者說是她命不該絕,有人救了她。
那個救了她的人,名叫崔於寒。他是個好人,將她從青樓買了出來,他聽了她的遭遇,說他會幫她的。她這才知道,崔於寒是白硯的好友。他說,他可以先帶她到京城,再想辦法安排,讓她見白硯一面。於是,她隨著崔於寒到了麗京,住在了崔府。她在崔家待了一段時日,崔家一個老奴不知怎麼得知了她的身世,他問她,“你恨嗎?”
她說恨。
他再問她,“你想報復嗎?”
她說想。
老奴點了點頭。
從那日起,老奴便開始偷偷教她武功,同時,還教給她易容的法子,開始改變她的容貌。他說,你若想報仇,便不能以他女兒的身份過去,也不能以現在的容貌過去,因為你和那家的女兒容貌有些像。
她說,那她以什麼身份過去。
老奴說,他會安排的。
她從不知,在崔家,竟然藏有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她心中懷了恨意,武藝便進展很快。後來,崔於寒還沒來得及安排她見白硯,崔家便出了事。崔於寒在被流放北地前,託人將她託付給了白硯。後來,她便和崔家的奴僕們一道,充入了掖庭。又過了些日子,白硯派人將她接到了白府。她才知,自己此刻身份是崔家千金崔銘銘,而她易容的模樣,也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