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推來,連玉人漫步走了進來。
秦玖側首朝著荔枝微微一笑,“荔枝,你先出去吧!”
荔枝轉身朝著連玉人施了一禮,便快步退了出去。
秦玖透過妝臺上的菱花鏡,打量著剛剛進屋的連玉人。
屋內燭火明亮,照出他身上純白的衣衫,那是上好的料子製成,在燭火下閃耀著流水般的光澤。他一雙黑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倘若忽略他唇角那一抹帶著邪氣的似笑非笑,當真會讓人錯覺他為正人君子。
秦玖頭上釵環盡褪,她用木梳慢慢梳理自己的青絲,直至一頭墨髮溫順服帖地在身後流淌。連玉人看了她片刻,慢慢走到她身後,手指撫上了她滿頭青絲。
秦玖唇角斂了笑意,正要起身,卻被他按住肩頭,只得又坐了回去。
“阿玖這一頭墨髮,還當真是光滑如絲,就連上等的綢緞也及不上。”連玉人聲音輕柔地說道。
秦玖的手微微一頓,手中執著的木梳卻已經被連玉人拿了過去。他將梳子放在秦玖髮絲上,放開了手,木梳順著滑溜的墨髮自己滑了下去。
連玉人伸臂攬住了秦玖的腰肢,將桌上的菱花鏡舉了起來,打量著鏡中的人兒,唇角揚起一抹讓人心驚膽戰的笑意來,“阿玖,你看我們兩個,是多麼相配的一對。”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頸間,灼熱的氣息,讓她身子微微僵直。她甚至感覺到,自己脖頸間有雞皮疙瘩一粒粒冒了出來。
秦玖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慌。她凝了凝神,唇角漾開一抹笑意,室內燭火搖曳,她的笑容猶若暗夜優曇,嫵媚至極。
“宗主,你抓我來,不是打算要懲罰我嗎?”秦玖問道。
連玉人的手從她的腰間,遊移到她的胸前,在她左胸處停了下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顆心是什麼做的,竟那樣狠心地對待我。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讓我的天宸宗幾乎覆滅,讓我損失了那麼多子弟,可我還是捨不得殺你,阿玖,你說,我到底該怎樣懲罰你呢?嗯?”
他的手在她胸前打著圈,秦玖僵直著身子,忽然一笑道:“假若殺了我,並不能使你解氣,那麼,你到底想怎樣?”
連玉人眯起了眼睛,狀若不甘地說道:“我這個人,除了權勢,最喜好的,便是女子了。阿玖,假若你願意夜夜陪我,倒是一個很好的懲罰你的法子。”
其實,在來天宸山之前,秦玖並不太清楚連玉人會怎麼對待她。畢竟,她所做之事,足夠他暴怒。她沒想到,他還會對她的身子感興趣。一直以來,連玉人確實表現出對她很強烈的慾望。
或許,她應該利用這個機會。
秦玖當機立斷,起身慢慢推開連玉人,漫步走到案前,將燭火熄滅了。
屋內頓時暗了下來,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子裡灑了進來。天宸宗的窗紙,用的是一種紗絹,能擋住冬日的寒風,也恰能讓月光灑進來。
“我確實對不住宗主,今日落到你手裡,也算是報應。只是,有句話我要告訴宗主,我並不後悔那樣做。因為我要復仇,如今大仇得報,我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宗主想要我的命,自可拿去。我的這副殘軀,宗主若是不嫌棄,也隨你拿去好了。”秦玖站在床榻前,輕輕說道。
連玉人望著秦玖,忽然笑了起來,“這才是我喜歡的阿玖。”
“既然宗主說了喜歡我,那麼便請宗主憐惜阿玖。”秦玖輕聲說完,伸手撫上了肩頭,輕輕一扯,身上的衣衫便一件一件地滑落了下來,委頓在地上。
她姣好的身軀好似藏在匣中的寶珠,在暗夜之中散發著瑩潤的光澤。那光澤並不耀眼,卻讓人移不開目光。她望著連玉人,抱著肩頭,扯著身上最後一件衣衫,婉然一笑,“宗主,我冷。”
她的聲音並不嬌美,微微發啞中透著一絲幽怨,足夠魅惑,足夠讓人憐惜。這樣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卻是一種不可抵擋的蠱惑。
這幾年,秦玖對於向男人曲意奉承,魅惑勾引,不說是已經是達到了爐火純青,卻已經有了幾分功力。
果然,連玉人移動腳步,漫步走到她面前,一伸臂便將她抱了起來。
秦玖能夠感覺到他粗大的手指撫在她柔軟後背上的觸感,能夠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他將她抱到了床榻上,放在柔軟的被褥上。她察覺到他的目光,在微涼的月光裡,打量著她。
秦玖身上最後一件衣衫已經在她被放上床榻時掉落了下來,但她披散的發很長,猶若墨蓮綻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