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帆的心中一動,他卻是清楚地記得蘇曉苒在他進來的時候說的那兩句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句話,對跟至親之人分離許久的他,有種釋懷般的安慰感,但被蘇曉苒貌似深情地盯著說出這句話來,他的心忽然沒來由地有點煩躁。
“記不起了?”南軒狐疑地望著蘇曉苒,又出主意了,“那老爺你另外在作一首吧。”
蘇曉苒開始拽起來了:“啊,你以為作詩這件事情很廉價嗎?想做就做啊?”
“可老爺你自己說的,張口就來啊?”南軒還沒有忘記蘇曉苒自誇的話,“再說了,老爺你自己說作詩,怎麼張口就作了一首詞?”
自己自己想了一首最熟悉的,蘇曉苒倒沒有注意到詩啊詞啊的區別,此時被南軒以此拿住了話柄,她噎了半天,忽然站起身來,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覺了,不送。”
南軒好笑地望著她說道:“老爺,你這也睡得太早了吧?”
“早睡早起身體好!”
“你確定你能早起?”南軒不客氣地指出,“這段時間,二公子都快成專門叫你起床的小廝了。”
“二公子他樂意,你管不著!”蘇曉苒晃著腦袋,非常得意。
南軒不敢置信:“老爺,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了,不信的話,”蘇曉苒忽然轉身對著沈慕帆問道,“沈二是自願甘願情願的吧?”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那一刻,蘇曉苒又轉身對著南軒,得意洋洋,“看見沒有?他沒有出聲。沒有出聲就是預設了。怎麼樣,事實勝於雄辯?!”
沈慕帆不著痕跡地嘆口氣,剛剛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南軒拍拍手,一副大開眼界的神情:“老爺你自欺欺人能做到這個地步,當真不愧是名揚天下的蘇老爺啊!”
蘇曉苒接受了南軒的稱讚,微笑著點頭,卻在抬頭的一刻,如翻書一樣地翻臉,板著表情,說道:“還不走啊你?不是明天才輪到你侍寢嗎?這麼積極幹什麼!”
“真要睡覺?”南軒可是聽說這段時間,老爺喜歡上了晚不睡早不起的顛倒生活作息。
沒有理會南軒的問話,蘇曉苒照著自己的理解方式繼續說下去:“怎麼,你還真打算留下來侍寢啊?你這樣是不地道的,南小三,好說人家沈二還是你的前輩呢,你”
南軒沒有理解蘇曉苒話裡面的真髓,打斷了她的話,反駁道:“誰告訴你,他是我的前輩了?”
蘇曉苒眉毛一挑:“他是二公子,你是三公子,他不是你的前輩是什麼?啊,說到底,我才是你們的頭頭。”對於自己的地位,蘇曉苒此刻比平時都認識地深刻,語氣也強硬了起來,“南小三,你怎麼能違抗你的統治者的話?是想造反嗎?”
南軒愕然:“統治者?”
“你們嫁給了我,我就是你們的統治者。”蘇曉苒昂首挺胸,下巴翹到了天上,眼角餘光剛好看到了雲裳那不能忽略的存在,於是又高傲地對著雲裳吩咐道:“雲裳,明天你就給老爺我宣佈下去,從今往後,蘇府上裡一切事情皆由我說了算,現在開始,老爺我要實行獨裁製度。”
氣勢高昂地吩咐下這一道命令,蘇曉苒繼續保持著高高揚起的下巴,等著雲裳用誠惶誠恐的聲音說“是,老爺”。
但她卻等來了雲裳一句類似於提醒她的話:“老爺,蘇府一直都是由你說了算的。”
“”
蘇曉苒感到臉上無光,沉默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句:“哈哈,我不是失憶了嗎?害怕大家忘記了,想提醒一下大家。”
這下輪到其他的人說不出話來了:怎麼會演變成失憶的人,擔心沒失憶的人忘記了呢?
南軒的額頭因為蘇曉苒那幾句話有些冒出了冷汗:聽到統治者、造反這一類禁忌詞彙的時候,剎那之間,他還以為她什麼都想起來了。原來只是口沒遮攔而已。
“南小三,聽到雲裳的話沒有?老爺我才是這裡最大的,現在我命令你回去睡覺。”
說到失憶的時候,蘇曉苒突然心中一動,福至心靈地想到了解決她跟沈慕帆關於辣椒事件的辦法,但一定要先將南軒趕走才行。
要是有這麼一個喜歡將事情鬧大的主在身邊,她直覺自己跟沈慕帆會在和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蘇曉苒一副巴不得自己動手趕走南軒的樣子,反倒讓房間裡面的人全部疑惑了起來:沈慕帆只想了一下,覺得跟自己無關,也就沒有再想下去;雲裳覺得老爺肯定要做不想要三公子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