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
遠處似乎有嘈雜的聲音飄來,我皺皺眉,撐起身子,瞄見幾個騎馬的人正向這邊進軍。心房處兀地生出尖刺,磨得心底發慌。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模樣,一定不是善類。我趕緊坐上馬車,去屋後的林子藏匿起來,看看他們的意圖。大約過了三分鐘,他們的人馬逐漸靠近屋子,我聽見有人囂張道:“剛才屋前明明有人,一轉眼的功夫怎麼不見了?老九,你確定有人?”
“是,千真萬確!”
“難道是他們還在北平?”
“也許,是旁人,大約不是他們吧。”
外邊的人七嘴八舌,爭論不休。我拉著馬車又往林子裡走,以免他們看見。兩匹馬兒倒是很乖,我牽著它們,它們便跟著我乖乖地走,沒有尥蹶子或是高聲嘶叫。我摸摸它們的頭,微笑。
它倆好似很激動,竟嘶叫起來。
我趕緊做噤聲的手勢,示意它們不要出聲。它們很聽話地閉嘴。我吃了一驚,本以為它們看不懂我的手勢,沒成想這樣反應機敏。
走得自認為他們發現不了時,我把繩子拴在樹幹上,悄悄對馬兒道:“我去前面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它倆竟同時點頭。這兩匹馬通靈了。我想著,腳步並沒有停下,洶湧澎湃向前邁進。我想,一定能很從他們的談話中,聽見我所不瞭解的事情。我最迫切知道這些事情。
“既然屋裡的陳設動過,那他們一定回來了。”
“大哥,他們說咱們留在桌上的紙條不見了!”一個人說道,“地下的衣物明顯收拾過,還有,牆角的玉佩不見了。”
“什麼?”最開始那是囂張的聲音道,“怎麼可能,那塊玉佩不是沒人能拿動嗎?”
嗯?他這話什麼意思?那玉佩沒人能拿動,難道
“大丘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找到那塊玉佩,安放在大丘的墓旁。”他的聲音變了方向,“大師,你說有這樣的玉佩嗎?”
他的意思是那玉佩殺死人了!不是吧,無緣無故怎會殺死人?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據老朽所知,這樣靈異的玉佩目前尚未發掘,不知白少所說的玉佩有何特徵?”
頭頭白少道:“玉的特徵我已稟告督軍,督軍已派專人尋訪天下奇人異士,我想,不久便能解出難題。”
“哦?既然督軍有所安排,又何必拿老衲尋開心,老衲終比不上那些奇人異士,還是回寺廟去罷。”
“大師不必如此介懷,你是督軍不可缺少的左右膀,你看,督軍有事,便立即遣人叫大師前來。”
“哼,老衲雜事纏身,恕不奉陪了!”這人的脾氣似乎不好,過會便聽見馬蹄蹬地的聲音,我稍稍把頭偏轉,看見穿袈裟的僧人駕馬離開的場景。“大師”就是他嗎?可和尚不是不問世事,一心修行嗎,他為何捲入紛繁的軍閥權力中?
“老大,他可把督軍放在眼裡了?”一個小囉囉湊熱鬧道。
白少道:“莫理這等沒教養的老東西。督軍肯用他,還不是他主動投誠,若他以前不是狗王爺走狗,督軍未必任用他;再說,督軍也不是百分百信任他。”
“屬下覺得他知道那塊玉的由來,就是不說,叫咱們多花費時間。”
白少陰笑幾聲:“哼哼,騙不騙都咱都不管,督軍自會裁決,這老傢伙的心思似乎不單純,脾氣也怪怪的。不過,他對這屋子還有留戀,你沒看見,你們說:‘地下的衣物明顯收拾過’,他的臉色微變,哈哈,這可瞞不過我的眼睛。”
難道他說的狗王爺是我素未謀面的爹爹?那,這個和尚原是爹爹的手下嗎?
“老大英明,屬下對你的敬意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後面都是拍馬溜鬚之辭,我的耳朵將他們自動遮蔽,無奈想,後世幾百年,那些諂媚之輩也沒研習出新詞,還是前世留下的,沒新意。
“好了,好了,天天拍馬屁還不如多做事!”白少不吃這套,叫嚷著,“你們把這房子的周圍堆上松樹枝和柴火。速辦!”
“是。”
外面窸窸窣窣一陣,大概是他們在忙吧。心裡的感覺不好,那個白少不會想燒房子吧!
“老大,準備好了,您有事吩咐。”
“好。”他頓了幾下,道,“今天天氣正好,天空萬里無雲,我們給天空來點裝扮吧。哈哈。”他大笑道,“點燃火把,點燃周圍的樹枝!”
他說什麼!他真的要燒房子。有那麼一瞬,我幾乎想不顧一切衝出去,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