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安郡王已經難逃一死,我可以肯定,你最後一定會破釜沉舟的救他出去,不管是劫獄,還是闖刑場,你都會一意孤行,然後帶著他遠走高飛,這是你被逼無奈的選擇,你會拋棄東凌,甚至會說服小姑姑和安將軍一同與你離開,然後與我此生不再相見,對麼?”
安心皺了皺眉,如果到頭來還是找不到蛛絲馬跡,而老皇帝又死了,她的確會那麼做,凌亦痕將她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幾乎沒什麼遺漏。
“所以,為了留下你,安心,我會無所不用其極,你罵我無恥小人也好,狼心狗肺也罷,總之,我不會讓你和玉華大婚,更不會讓你離開東凌和我們再不能相見。”凌亦痕看到安心的臉色,就知他猜測的沒錯,心口泛上濃郁的酸楚,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你要是真那麼做了,我一定會追究安將軍和千少主偷換身份的欺君之罪,你也不想安將軍一輩子窩囊委屈的躲藏在暗處,不見天日吧?而千少主為了你,不顧己身的危險,你重情重義,自然也是不忍他被問罪的吧?”
好一個凌亦痕,幾乎拿捏住了她的死穴,安心神色森冷,眼中的殺意呼之欲出,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幹脆了結了他,省的他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一肚子壞水。
“你想殺我儘管來殺。”凌亦痕察覺到安心眼中的殺機,唇畔苦笑越發濃郁了幾分,“如果你想東凌間接的傾覆在你手上,如果你想看到小姑姑一生以淚洗面,如果你想害玉華不能完成祖祖輩輩沿襲的使命,你就殺了我好了。”
一個接著一個都是她的軟肋,凌亦痕果然好的很,安心目光定在他淡然的臉上看了半響,忽然一笑,“凌亦痕,你如此逼我,不留退路,無非是將我對你的最後一點情意都悉數斬斷,從此以後,你我便是仇人,你儘管看著,看我是如何絕處逢生的,我想走,你攔不住,我想留,也絕對不是在你身邊,你記好了!”說完,安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孤傲冷然的背影。
凌亦痕目送安心的離去的背影,唇瓣抿成直線,緩緩提起筆,批閱奏章。
安心滿腔怒火的出了東玄門,上了馬車, 面沉如水的回到郡主府,剛邁進門檻,就看到管家疾步走了過來。
“郡主,樂世子和月少主來了。”管家稟告。
“人呢?”安心問道。
“在迎客廳。”管家回答。
安心應了一聲,她和玉華離開京城時帶走了很大一部分的人手,對京城的許多局勢都不甚瞭解,樂正夕或許知道點什麼。
走到迎客廳,樂正夕和月弦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師椅上飲茶,樂正夕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溫文爾雅的面容一片波瀾不驚,月弦則面色透著病態的蒼白,顯然有傷在身,安心挑了挑眉,雖說那日的漫天花雨灑金錢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吧?
“郡主。”兩人聽到腳步聲,見到安心時,齊齊打了一聲招呼。
“幾日不見,兩位別來無恙啊。”安心揚唇一笑,朝二人分別點點頭。
“本世子的確無恙,月少主卻抱恙在身,郡主問話實在有失妥帖。”樂正夕笑吟吟的看了安心片刻,隨即眸光微冷,若有若無的掃了月弦一眼。
怎麼樂正夕今日火氣這麼大?如此光明正大的嘲諷月弦實在不是他的作風啊,安心眼中蘊含了一抹訝異,明知故問道,“不知月少主為何抱恙在身?雖說月家是製藥世家,但醫者不自醫,月少主若是覺得不舒服,還是去皇宮找御醫吧。”
“害人不成反害己。”樂正夕眼神凜然的看向沉默不語的月弦,冷冷吐出一句話。
安心扯了扯嘴角,原來樂正夕知道了她被月弦半路截殺的事情,這是替她打抱不平呢,心中微暖,對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
樂正夕接收到安心眼神隱含的意思,頓時斂去了臉上太過明顯的諷刺,恢復成一貫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的樣子,面色含笑,如一塊完美的璞玉,無暇溫和。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安心不經意的問道,坐在樂正夕旁邊的椅子上,懶懶的靠著椅背,神色心不在焉。
“門口偶遇。”樂正夕偏頭仔細打量了安心一番,見她神色極好,除了眉眼略微透著倦態,並無其他的大不妥,不由將心中的擔憂悄無聲息的放下。
安心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的看著對面的月弦,他垂著眼簾,叫人看不出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清雋的容顏滿滿的都是沉鬱,整個人說不出的死寂,周身被一股濃稠的鬱氣所包裹。
安心察覺到他與往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