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便有了自打嘴巴的衝動,面上神色也變得窘迫不安,卻沒料到——
“我知道,是個女孩兒。”
說話的人,唇角勾出一抹笑花,淡淡的,靜到骨子裡,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心底到底如何是想。
十娘便益發的尷尬了。
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小澈的模樣。那小鬼必然是沒有他這樣定力的,那一日一日變得死寂一般的面孔便是全部了,她已經決定帶他離開,哪怕是沒有解藥,哪怕是終日是那蒼老垂危的模樣——只要是那個人,只要自己給他‘只要是他,就算是蒼老垂危也一樣是自己所喜愛的人’這樣的感覺,哪怕只有短短月份,也比像現在這樣變成行屍走肉的好。
可是,這人真已經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嗎?
其實從認識起,自己感覺得到的這個人,就是什麼都不在乎的。
第一次感覺到他有了在乎的人,卻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於是——繼續什麼也不在乎?
十娘不知道,卻道:
“過幾日我便會離開了。小澈已經不能再這樣下去,”
這樣的話應該會帶來一些反應——如果是對一個正常人而言。
可是這人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又轉會面孔繼續他那在旁人看來有些兀自沉醉的舉動。
她並沒有看到自己這樣的話落下,佛緣眼底淺淺劃過的一抹什麼。
因為自己的並不在乎,於是讓佛緣想起來,想起來約莫一年之前,只有他和巫瀛兩人的時候,她在這間囚室裡說的話——
她說,你很悶。
於是此刻,他忽然覺得她的話實在是太正確了。
耳朵邊卻傳來:
“抱歉的話說上多少都沒有意義,巫姑娘其實並不是不來尋你,她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是多少應該是與唐七有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出來,試圖在人的面孔上尋找細微的蛛絲馬跡,結果卻還是讓她失望的並沒有得到什麼反應。
不過十娘還是繼續說著,因為如果再不說的話,可能以後也都沒有機會了。
“其實除開旁的東西,此刻的那兩個人不得不承認,像是神仙眷侶,幸福的模樣,我想,也不過是如此。只是,對於知道事情還有許多不同面的人來說,他們的幸福是建築在許多人的痛苦之上的,雖然不該,也有些厚臉皮,但是我還是想說,你應該能夠擁有更好一些的。”
十娘說著,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