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
“你當然不希望我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我和直在談些事情,沒,沒法陪你。”他很緊張,緊張到過來的那刻,絲毫沒有在意踩在了落在青磚的紅章上。
“談事?談事?”
我望著他,迷濛的眸中是他無措的表情。
“蘭兒,我,我先陪你回靜鴻閣好不好?”
“你們不談事了?怎麼?你和大司徒宇文直大人不談事了?”
我冷冷地回著,側睨著一旁已入窘色的宇文直,他躲著我投去的眸光,逃避著我對事實的質問。
“不談了,我先送你回去。”伸過手,拉向我的腕,想要帶我離開。
“放手!!!”第一次,我第一次這般甩開他拉上的手,擦過他愕然停住的身,拖著已如鉛重的步,走向另一個男人——宇文直。
“從一開始,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是不是?”
他並未接受我索求答案的眸光,只是毫無目的地掃在青磚上,繼續逃避著。然而,這——不是一個無言的答案麼?
“宇文直,第一次在宛沁亭見到你,並不是偶然,對嗎?”
我追問著。
“若蘭,第一次,第一次是偶然,只是”
“只是後來的每一次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是不是?”
“我,我,若蘭,其實你聽到的不是事實的全部。你”
“不是事實的全部?呵那你們誰來告訴我這場戲,這個局和我這個棋子,又或是說這個事實,它的全部到底該是什麼樣子?!!!”
[君臨天下念紅顏,伊人已作他人妻:第一百七十章 卿只是君,一棋子]
“事實事實”
“怎麼,宇文直?你是不敢說,不願說,還是說不出口?!!!”
我直直地望著他,逼他,更是在逼宇文邕。為什麼他們要這般對我?報仇,江山,呵,為了這一切,他們居然可以演這麼長一齣戲,而我卻是這一齣戲中的一個道具,被他們玩弄的一個道具。
“若蘭,我”
“宇文直,一直以來,我總認為我虧欠了你,虧欠了你的情,呵,我到今天,才知道我是多麼自作多情,呵,教我寫契約,在大冢宰府與我故意親近,在祭月時替我受罰,在衛剌王府向我懺悔,在街上為我”毫無顧及針的尖銳,我扯下耳邊的那對墜子,對著他——一個愕然無語,眼眸中只剩乞求的宇文直說道。
“記得這對耳墜麼?曾經,我因為它們而感到我對你的虧欠呵現在,我想,我不會了!!!”
淚,滴落在握著耳墜的手上,耳墜,扔在他藍色的衣襟上,彈落在地,發出兩聲脆響。
“若蘭,是,是我曾經因為皇兄的密令,去接近你,但是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衛剌王府的每一天,每一晚的感情都是真的若蘭請你相信我”
“相信我該相信誰我該相信誰?”
拉開羅裙下的步,我無力地朝著御書房的門口走去,陪著我的除了那顆被人玩弄而碎的心外,已無其它。
“蘭兒”一陣清風,淡淡檀香從我的身後襲來。
“放開我”
“不放”
“皇上!難道你對一枚棋子,還會有感情麼?”
“蘭兒”
“局不是已經結束了麼?宇文護已經死了,我,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不是麼?”
他,緊緊地環著我的臂,繼續地喚著我的名——蘭兒。
“放手吧,皇上若蘭求你求你放手”
“蘭兒,自始至終,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青絲動,耳畔邊是他的話語,他的辯駁。
“你的局更是真的放手”
我推扯著他的臂,而他卻更緊地環著,我努力著,而他卻牴觸著
“我不會放蘭兒我不會放”
手中的紙,飄落在地,訴著我已落地的心,接著我已難鎖的淚。
“我是棋子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你不是,蘭兒,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妻”
“不——不——”我否認著,到今時今日,你為何還在用著如此美麗的謊言去挽回這段感情?難道你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已經結束了嗎?
“宇文直,你給朕出去!!!——”
忽而,他令著宇文直。
“出去!!!——”
一個幾乎輕微到雙耳無法聽到的“是”,門被開啟一道縫,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