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聽話的男人?”周子冽揚揚眉。
“對啊,我以後的相公,我叫他往東,他絕不能往西;我叫他朝南,他絕不能向北。”
“那不叫相公,那叫木偶。”周子冽看著劉青鋪被子,袖著手倚在洞壁旁的陰影處,臉上笑著,眼裡卻有一絲黯淡。
“木偶就木偶。”劉青將床鋪好,一拍被褥:“睡覺。”
“你現在跟我在一個山洞裡呆一夜,以後你的相公知道了,怎麼辦?”周子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周子冽,你今晚很奇怪。”劉青坐到鋪位上,皺著眉看著周子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道:“張真人真的沒跟你說,你以後會拋棄我?”
“沒有,絕對不會。我拋棄我自己都不會拋棄你。”周子冽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你又說喜歡我,又讓我嫁給別人,你啥意思?”
“你願意嫁給我?”周子冽眼裡閃著驚喜的亮光。
“不願意,我願意嫁給街上的老乞丐。”劉青氣乎乎地蓋上被子,和衣躺了下去。
“這麼說,我明天得去街上當乞丐?”周子冽咧著嘴說了一句,走到自己的床鋪面前坐下,卻對著劉青的背影痴痴地看了許久。
第二天劉青起來,天竟然已大亮,山洞裡瀰漫著粥的香氣。周子冽背對著她坐在火堆前,似乎在發呆。
“我怎麼睡得這麼沉?”劉青想想不對勁,“周子冽你昨晚給我吃什麼了?”
“沒有。我看你累了,怕吵醒你,給你按摩了一下穴位。”周子冽回過頭看著她,目光很柔和的。
“按摩穴位?”劉青爬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頭腦是前所未的清醒,其他啥毛病都沒有。
“怎麼按摩的?你教我。”劉青跑到周子冽身邊問道。
“去,刷牙洗臉梳頭。”周子冽拍了她一下,“看看你,像不像個姑娘?”
“俺現在是男人。”劉青吐吐舌頭,趕緊去舀水刷牙。
“用熱水。”管家婆看她又舀冷水,忙在後面叫道。
“哦。”劉青拉長聲音應了一聲,將冷水倒掉一部分,到鍋裡補了一些熱水,站到洞口去刷牙。
“吱吱吱”小懶帶著它媳婦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這小傢伙知道劉青昨晚還不走,吃過晚飯便帶著它媳婦兒不知去哪兒洞房去了,直到現在才回來。
“嗨,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哈。”劉青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懶。她其實想摸可兒來著,可沒敢。
小懶似乎知道劉青的心思,將可兒往她手掌裡推了一推。劉青趕緊輕柔地了可兒一會兒,問小懶:“吃了早餐嗎?”昨晚她還擔心可兒不吃茶葉,卻不想這可兒是個不挑食的,各種堅果、茶葉,啥都吃,可比小懶好養多了。
小懶點點頭,又將可兒往劉青手掌推了推,劉青知道它的意思,意念一動,就把可兒收進芥子裡了。小懶不用她操心,自個兒跟著閃了進去。
“行了,洗臉吧。”周子冽拿了木盆給她舀了半盆熱水。看她洗好了臉,又道:“過來,我給你梳頭。”
“呃。”劉青看看他,又跑到洞口去看看天,撓撓頭:“莫非是我不正常?”
周子冽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你來不來?”
“來,來。”有人伺候還有啥不願意的。劉青顛兒顛兒跑到周子冽面前,先鄭重宣告:“不過先說明一下,我可有三天沒洗頭了。”一直露宿來著,連澡都沒法洗。
“過來吧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周子冽像老鷹捉小雞似的將她拎到胸前。
“周子冽,你還有啥不會的?”一下一下地梳著頭,周子冽的力度不輕不重,劉青舒服得像貓咪似地眯了眯眼。
“孩子不會生,沒你能幹。”
這傢伙劉青悄悄將腳放到他的腳背上,用力踩了下去,結果踩了個空。
“嘿嘿,想踩我,等我高興的時候吧。”周子冽一拍她腦袋,“好了,吃粥。”
兩人吃完粥,周子冽負責將鍋碗刷乾淨,劉青則負責把被褥收拾起來放進芥子裡。她看周子冽將鍋碗控幹水,將進他的行李架上,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這行李架前天劉青就看見了,只是一直忙亂,到現在她才有空打量這個東西。
只見周子冽這行李架是用藤條編織成的,一層一層還有抽屜,分門別類地放著各色東西,抽屜地大小正與東西的大小相配套。整個行李架就像現代的那些驢友的旅行包,設計的那是極為的合理,東西也極為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