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奕霖感覺到殿內的薄弱的空氣,讓他呼吸不絮,整個人快要窒息。
驀地,殿外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點點寒光在陽光下,格外滲人。
他根本沒有料到雲鳳弦會挑在這種時刻對攝政王雲昱風攤牌,而他更是連一點準備都沒有。望著外面的陣式和耳邊會來清晰的腳步聲,他的玉顏慘白,下意識的緊緊握住了雲鳳弦溫暖的手掌。
罷了,若是命裡如此,他甘願與他的宿主同生共死。
雲鳳弦冷眼望著宮殿外閃閃發光的東西,那群人生是什麼救駕之心她豈會不知。她寬袖下的指尖掐入肉中,現在的她,只是在等待著,等待著證實一件事情。
雲昱風並沒什麼表情,只是先前的客套之態蕩然全無,他輕瞥了眼龍椅之上的雲鳳弦,淡漠地道:“陛下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微臣就此告退。”他說完,挺著筆直的身體,便欲轉身拂袖而去。
“小皇叔,你就不好奇我讓你來,到底為何?”雲鳳弦微斂著眼眸,望著雲昱風的背影,低聲道,“毒酒一事,我本來就不記恨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想去做個什麼明君,我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而我知道,要不是七年前的你,風靈國怕早已經灰飛煙滅,成為亡國之奴。哪還有時間爭論什麼君不君,臣不臣的。我只知道,風靈國若是沒有了小皇叔你這個擎天之柱,那麼我的安定生活也是妄想。我希望藉著這個機會,我們來個君子協議。那就是我繼續做我的閒帝,你繼續做你的賢王,這樣母后也會放下心來,繼續做她的皇太后,安養天年。這樣,可好?”她也不知為何會提到她那個深宮之中的母后,之所以會這樣,只是她的眼前突然閃過劉純儀緊抱著那件紫袍,和古凝寒那極其不正常的舉止。銳敏的第六感告訴她,或者這樣的做法會是最好的。
雲昱風果然停下腳步,仍然背對著雲鳳弦,表情淡然地道:“陛下言重了,身為臣子的我,豈能不信陛下之言。”
“小皇叔,若你不信,大可喚外面前來救駕的待衛衝進來,從此你便高枕無憂。”雲鳳弦一反常態的逼問,她現在的實力完全為零,充其量不過是有個救命稻草風紫輝,若是天天置身說危害之中,她除了捱打,還能有結局,不如放手一搏。
若勝,她便贏得寶貴的時間;若敗,她只得用更加極端的方法
“陛下,真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於公,你我有君臣之分;於私,你我是叔侄之誼,雲昱風豈會做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雲昱風扭頭望向雲鳳弦,笑得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回應他的一個玩笑話,“至於殿外的侍衛們,他們的存在便是保衛皇宮大內的安全,平日都會例行公事般,到處巡守一下而已。陛下若是不喜歡他們在外頭,微臣出去訓斥他們一番就是了。”他說完面容上閃過淡漠到森寒的神情,一閃而過。然後不再理會高坐在龍椅之上的雲鳳弦,繼續朝著殿外走去。
雲鳳弦靜靜凝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夠了,她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雲昱風處身於高位之上的你,偏偏還想得到萬世眾生的敬仰,這樣便註定你只是個傾世梟雄!
第三十九章 真情的流露
宮殿外,整齊而沉重地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似乎有無數的人在迅速散去,聲勢又如此明顯,可見根本無人想要掩飾。
宮裡的宮人、待衛們像是剛從河裡撈起來似的,全身都被汗溼透了。
古奕霖遙望著攝政王雲昱風消失的方向,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繃緊的身心鬆懈下來,臉色反而更加蒼白。站立不住的他,不由扶住了龍案邊緣,勉強穩住了搖晃的腳步。
雲鳳弦連忙扶住他,挪了挪身體,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眼見他慘白的臉色,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伸手輕撫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奕霖,你現在可好此。”
古奕霖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雲鳳弦。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不學無術,殘暴不仁的皇帝嗎?
雲鳳弦見他一臉地震驚,微微一笑,柔聲道:“奕霖,你先休息下,待會我送你回宮。”
“陛下”古奕霖張口欲言又止,最後他闔下眼,低吟道:“那攝政王雖手握大權,卻倒未必會有逼宮一事。他愛惜名聲,非到萬不得以定不會出此下策,既使他欲用武力逼懾陛下退位,卻也得合計下古家的聲勢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激進。”
雲鳳弦目光一閃,自己早應該知道的,那個在鬧市裡與她相談甚歡的男子,又如何會沒有如此的卓見。早知如此,她倒是真不用如此衝動。算了,讓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