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中帶出美麗來,她卻早沒了剛才閒坐看戲的悠閒心情,一門心思只怕古奕霖有失,唯恐他受傷中劍,急得掌心直冒汗。
雲鳳晴卻面帶冷笑,遙遙看那白衣男子一眼,悄悄移動身形,作勢要夾攻紫衣女子。
白衣男子見古奕霖劍勢精妙絕倫,與紫衣女子也是鬥得旗鼓相當,本身已是震驚。又見雲鳳晴作勢,心中唯恐紫衣女子受傷,想也不想,飛身疾撲,袍袖翻飛中,一掌向古奕霖擊去。
他在一邊早就看出古奕霖身手在雲鳳晴之上,所以雖知雲鳳晴偷襲,卻要先一步把武功最好的人擊傷或逼退,才能穩住大局。
雲鳳弦見白衣人撲向古奕霖,只覺心中一緊,一股激流直往上衝,腦子一陣發熱,什麼也顧不得了,運起全身少得可憐的靈氣,在半空中竟一掌迎向白衣男子。
雲鳳弦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戰神雲鳳弦。她這一世的根骨實在是太差,現在除了輕功還可以見得了人之外,其他的功夫都不怎麼樣,更談不上高明。可白衣男子對古奕霖下暗手的這個時刻,她激動得用直攻向那男子的面門,半點摻不了假的和人硬拼內力,若是失敗,輕則重傷,重則身死。
她這一動作,嚇得古奕霖沒由地發出一聲驚呼,要想相救,卻被紫衣女子纏住,他不但脫不了身,甚至連他自己的劍勢都立刻散亂地不成樣子,被紫衣女子的乘勢而入,直指眉峰。
古奕霖不及自救,卻用哀懇的眼神去望風紫輝。
而早就失去力量,卻沒有告訴任何人的風紫輝只是負手而立,靜靜凝望雲鳳弦在半空中力拼那不知名的高手,眼神冷漠得不見半點感情。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白衣男子在空中和雲鳳弦對了一掌,身子一陣亂晃,嘶聲喊:“你”後面的話竟無力說出,便已閉上雙目,臉色慘白,往下跌落。
紫衣女子本來一刀直逼古奕霖的眉心,眼看就要將他刺殺於劍下,眼角忽然瞄到白衣男子在半空中跌落,嚇得花容失色,哪裡還顧得了古奕霖,急忙收劍回身直撲。
幸好這時候,古奕霖也才剛剛從這驚心動魄的空中對劍中回過魂來,渾忘了追擊,否則這紫衣女子不死也要重傷。
紫衣女子雙手接住白衣男子跌落的身體,看他雙目緊閉,臉上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卻又探不出傷勢來,更加心如刀絞,連聲大喊道:“閨澤~閨澤~~你快醒醒!!”隨著她焦急的叫聲,晶瑩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染溼那男子雪白的衣襟。
古奕霖也在一愣之後,一躍到雲鳳弦身旁,也不理旁邊多少雙眼睛在看,急拉起她用來接掌的右手,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雲鳳弦笑嘻嘻地朝他眨眨眼:“沒事~我的武功天下無敵,能有什麼事啊!”扭頭又看那無助的抱著白衣男子哭個不停的紫衣女子,緩緩地道:“既然知道江湖兇險,動輒有大難臨頭,為什麼還要到處惹事,平白連累了朋友呢?就算我們喜歡擺闊,喜歡扔銀子,可別人也喜歡接銀子、收銀子,不傷天,不害理,又有哪裡犯著了你,要你出來主持公道?!”
紫衣女子滿臉淚痕,瞪著雲鳳弦的眼中卻露出恨絕殺機,一手扶著白衣男子,一手持刀遙指雲鳳弦:“你把他怎麼了?快救醒他,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殺了我?”雲鳳弦撇了撇嘴,沉沉地逼問一聲。
紫衣女子終於知自己身處絕地,若要威逼,斷然無用,可懷中人昏迷不醒,更叫她心如火焚:“否則”她咬著牙,說不出下文,握著劍的手顫個不停,淚水不斷自明麗的雙眸中流出來,方才那嬌麗任性,豔光逼人的女子,如今卻又顯得如弱柳嬌花般可憐無助。
古奕霖看地不忍,輕輕扯了扯雲鳳弦的袖子。
雲鳳弦皺了皺眉,望向古奕霖,淡淡地道:“他中了我的摧心斷魂掌,我雖掌下留情,沒取他性命,但若不盡快找一個安靜所在,為他行功渡氣三天三夜的話,他不死也成個廢人了。”
紫衣女子聽得臉色大變,唇瓣發出一聲清嘯。只聽遠處馬蹄聲響,她已雙手抱了那男子飛躍而起,掠出似雲居的大門,落在門外一匹赤色馬背上,小心把白衣男子放好,一手抖韁,一手卻向後一揚,三道寒光,如風而來。
一射雲鳳弦,一射雲鳳晴,一射古奕霖,皆是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雲鳳晴早有準備,事先握住一把椅子,及時往面前一擋,安安全全,連頭皮也沒撩破一塊。
雲鳳弦武功雖談不上高,心裡足了準備,一見寒光閃,即時一縮頭,倒也躲得穩穩當當。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