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文卻站著不動。
燕將天微微一皺眉:“白大夫。”
白起文只是淡淡的說道:“如果夫人不讓開.恕在下醫術還沒有神到可以遙遙治病。”
古奕霖這段日子,見了無數大夫,初時還抱著期待的心情,對郎中們客氣相待,誰知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傷心,甚至多次見到雲鳳弦被郎中開出來的藥,整治得上吐下瀉,被郎中紮下的針,治得痛楚難當,令她這旁觀者心痛欲絕,漸漸地,希望全變成了絕望,見了大夫,自是滿心火氣,哪裡還會客氣。
“讓他進來吧。”雲鳳弦吃力地張開眼,看了白起文一眼,虛弱的說道。
“鳳弦。。。。。。”古奕霖微微一怔,咬了咬唇看了雲鳳弦一眼,這才往一邊讓開,口中猶道:“你要小心看診,若能讓我相公好轉,燕將軍自有重賞,若仍是誤人病情,小心你性命難保。”
白起文對於這樣的威脅卻是聽而未聞,甚至連看也不多看古奕霖一眼,只是快步走到雲鳳弦床前,看了雲鳳弦一會兒,忽的一挑眉:“此人不是生病,分明是中毒。”
古奕霖和燕將天同時一震,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能這麼快就判斷出雲鳳弦是中了毒。
古奕霖眼中一亮,即刻道:“大夫,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毒嗎?”
“奕霖,我們要相信丈夫的話。”雲鳳弦微微一笑,十分配合的遞上了自己的手。
白起文不說話,只是伸手為雲鳳弦把脈,良久之後,又扳開雲鳳弦的嘴,看了看她的舌頭,這才長嘆一聲,沉聲道:“這是一種極歹毒的慢性毒,發作時間極緩,但發作以後,就會慢慢腐蝕人的五臟,讓人痛楚難當,百藥難愈,然後中毒的人,就會活生生由內到外,完全腐爛。。。。。。”
古奕霖不等他說完,已是對著他深施一禮,聲音都顫抖了:“先生既識此毒,必能化解,求先生救我相公一命。”
雲鳳弦沉默不語,平靜地看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神醫。
白起文連忙起身讓開這一禮。對於這位古奕霖前倨後恭的態度,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滿,他只是瞥了一言不發的雲鳳弦,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夫人,不是在下不救,而是這位公子中毒已深。。。。。。”
“先生。。。。。。”古奕霖忽的一屈膝,跪了下去。
燕將天全身一震,很自然地上前一步想把古奕霖扶起來,手一伸,又想到男女之別、身份之別,實在不便碰古奕霖的身子,但心中猶覺無比震盪。
這是一國的皇后啊!如此尊貴的身分,竟會對一個平民下跪。他一身好武藝,被困於萬軍之中,猶不屈服,卻可以輕易對一個郎中屈膝,這是怎樣的一神感情,怎樣的一種決然。
“奕霖,不要。。。。。。咳咳~~”雲鳳弦輕咳幾聲,試著抬手去扶跪在地上的古奕霖,奈何她全身劇痛無比,根本沒有餘力挪動身體,望著這個為她而下跪的男子,她心中一片感慨,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做什麼才對得起他的一片深情。
白起文也似全身劇震.急忙往旁躲開數步.連聲道:“夫人請起。”
古奕霖眼中含淚:“是我無禮不識高賢,得罪了先生,只得跪地賠禮,求先生念蒼天有好生之德,救救我的夫君。”
“這,這,這話是從哪裡說來。。。。。。”白起文雙手亂搖。想要扶古奕霖起來,又不敢失禮,手忙腳亂了一番,才急急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這裡有我自己用了十年心血煉製的療毒丹,雖不能完全解得此毒,但服下去多少可以化解些毒性,讓公子舒服一些。”
古奕霖大喜,伸手要接。
白起文笑了一笑:“夫人請先起來。”
古奕霖這才起身,迫不及待接過藥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來。
旁邊侍立的如意,即刻捧過一碗熱水。古奕霖在床前,親手喂雲鳳弦服下藥。
不一會兒,雲鳳弦臉上長久的青黑之色,竟然漸漸淡了下去。古奕霖喜極泣下:“鳳弦,你會好起來的。”
雲鳳弦看著古奕霖滿是歡喜帶淚的臉,她又愛又憐地笑了一笑,慢慢把目光移開,向旁邊望去。
雲鳳弦深深凝視白起文一會兒.淡淡地道:“真是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白起文略略欠身施禮:“我的療毒丹能夠化解許多毒牲.所以公子可以醒過來。不過,公子中毒太深,僅憑丹藥是不能完全康復的,必須長時間服藥施針,小心調養,才能恢復如初。公子如果不介意,能否在本地停留一段日子,待身子大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