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
林延思眼神一亮,林瑾衡不清楚眼下局勢,他卻明白,避開這幾天,那就是生機。
“妹妹快和我說說那山谷!”林延思趕緊拿出一張香山附近的地圖。
當下林瑾衡奔過去把地點和路徑都指了出來,裡面風景秀麗,她一年都會來上兩三趟。
林延思大喜過望,密道出口離山谷相距不過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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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侯爺喜得佳婿!”
旁人也紛紛應和;上前向忠義候敬酒。
面帶微笑的忠義候,來者不拒,幾杯水酒下肚;面色不改;引得來賓興致更高,後面的人摩拳擦掌打算趁這機會混個臉熟。
忠義候只得笑吟吟接待;袖子底下的手握成一團,今日一過;忠義侯府樹敵無數;日後當如何自處;可是為了活命,明知山有虎也得向虎山行。
正值酒酣之際,突然從外面闖進來一群凶神惡煞計程車兵。
“你們是誰?”
“來人啊,有刺客”
“大膽”
人聲鼎沸,廣來廈像炸開了鍋。
一些沉穩的紛紛將目光投向忠義候,侯府可是有家丁的,這群人能在不發出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到達這裡,要麼是趙家下人太廢物,要麼就是合謀,在見到忠義候神色之後,眾人一顆心往下沉。
有人死死盯著忠義候,等著他給個說法。
忠義候重重嘆了一口氣,這時候士兵如潮水一般往兩邊退,中間出現一條道,一身鎧甲的大皇子閒庭散步一般出現在眾位大臣面前,目光逡巡一圈,見到各種各樣的表情,心情大好,“諸位大人好!”
一些人已經開始發抖,他們帶著重禮來參加忠義候的婚禮,便有著臣服九皇子的意思在裡頭。九皇子能力有目皆睹,元后嫡出的身份,又有一批能臣悍將支援,在他們看來,那是穩穩的新皇。
誰能料到,臨了,臨了,大皇子造反了,他們可怎生是好?
大皇子又將林延恩早被掉包的說辭說了一邊,沉痛道,“父皇為奸人所惑,本王豈可坐視外族佔我大曆江山,各位都是國之棟樑,社稷重臣,本王誠請諸位大人與本王一起揭發奸人身份,還政治清明。”簽了這份投名狀,可就又不
話音剛落,便有人義憤填膺的附和,這些都是大皇子的心腹,然後稀稀拉拉的又有一部分在明晃晃的大刀下應和出聲。
氣得一些耿直的大臣憤而怒斥。
大皇子冷笑兩聲,目光陰鷙的看著幾人,“白大人、劉大人、王大人”一個一個點名過去,“你們有什麼話要對本王說?”
忠義侯府內一片肅殺,府外也好不到哪裡去。
手持陌刀的侍衛神情陰冷的穿梭在街頭,殺氣騰騰的闖進官邸,京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不一會兒平民百姓便明白過來,要擔心的是官老爺,他們都安全的很,就是街上來不及避回家中的侍衛都不過是被推開,並沒有刀劍相向。
永寧街一座茶樓上,兩撥人馬涇渭分明的在立在那,氣氛一觸即發。
戚威目光銳利的盯著面前的人,沉聲道,“為什麼?”
大皇子已經帶兵進了忠義侯府,不軌之心昭然天下,戚威覺得自己可以出手了,他不能讓大皇子有時間大開殺戒。
但是在他打算動手的時候,他生死與共的副將卻將劍指向了他。
“皇上!”副將只說了兩個字。
戚威瞳孔驟然收縮,不敢置通道,“皇上!?”
“帝王家的事,不是我們該揣摩的,將軍,我們只要聽令行事便可?”
“那就由著哲親王誅殺重臣。”
“真正的重臣,陛下自然會派人保護。”會死的都是不重要或者不該活下來的。
饒是見慣殺戮的戚威,都心下發寒,為皇帝的無情,也為自己的副將竟然是皇帝的人,還有什麼是皇帝沒算到的。
此時,廣來廈中花了重金鋪設的地板上已經沾滿飛濺的鮮血,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
大皇子神情自若的將劍上的血擦乾淨,“你們籤還是不籤?”
不少人已經露出了驚慌之態,簽了,貪生怕死,臨危變節,一旦動亂平定下來,家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不籤,現成的例子擺在他們面前。想到這裡,一些人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冷汗。
眾人低下頭避開大皇子的視線,就怕自己是下一個刀下之魂。
而不願意避開的人理所當然一眼就被大皇子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