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那泥巴多髒啊。”
蘇卿用手指捻了捻,片刻後,她站起身來,瑤光連忙拿出帕子擦了擦,嘀咕道:“姑娘小時都不曾玩泥巴呢,怎麼現在大了反倒還玩起來了,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玩泥巴,姑娘也算是第一人了。”
蘇卿笑笑,沒有說話,又去了幾處,仔仔細細的觀察下來,才領著瑤光出了流芳茶莊,半道上卻在處醫館門前下了馬車,抓了兩副藥,在藥童古古怪怪的目光護送下,蘇卿回了蘇宅,只是這一回去卻關著門在裡邊搗鼓了半天,傍晚的時候,瑤光推開房門,看見裡邊一片狼藉,頓時倒吸了一口氣,蘇卿無奈一笑,吩咐丫鬟們進來收拾殘局。
晚上的時候,蘇治的船已經停在高阜縣港口了,“老爺,船靠岸了,可要下去找間客棧歇息?”
坐了一天的船,大家的臉色都有些蔫,就連時常出門的蘇治臉色也有些倦,聞言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亦是停靠著不少商船,上頭也只有零星幾個人守著,耳邊都能聽到岸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他心頭一動,便道:“留一半家丁在這守著,一半人跟我上岸,等會兒再回來換你們。”
這個提議得到下人們一致贊同,畢竟船上的貨不是小數目,雖說高阜縣是出了名的治安良好,可這世上求財的人多的是,別人的地盤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留下了一半家丁守著,蘇治下了船,走在平穩的路面上,呼吸著這個寧靜小鎮的清新空氣,一行人的表情很是愜意。
因為交貨的時間是在明天早上,早到了一晚上,時間充裕,再加上這筆買賣帶來的可觀收入,蘇治心情很好,跟一群家丁進了一處頗為華貴的酒樓,飽餐一頓,本想去看看高阜鎮的古玩市場有什麼寶貝,可船上的茶葉數額不小,蘇治心裡還是掛心的,便沒再耽擱,原路返回了港口。
可這還沒到呢,就聽見遠處嘶喊聲亂成一片,蘇治一個咯噔,來不及招呼家丁拔腿就往港口跑。
留守在港口的家丁眼尖的看見蘇治的身影,忙哭喊道:“老爺,是強盜!強盜把我們的船開走了!”
蘇治聽見這話,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他跑到港口前,看著原本聽著他家商船的地方空空如也,不止是他,身邊的幾艘船都遭了央,不少人正趴在岸邊哭得歇斯底里,更甚的不顧一切的跳進水裡,想用這種方法去追被強盜開走的船,蘇治聽著耳邊的哭聲,臉色比紙還要白,腦子裡亂成一片。
這時候聞訊趕來的官兵到了,正開口威嚇商人們保持冷靜,蘇治一個激靈站起來,猛地跑過去抓住那官兵的手,喊道:“官爺,我的船被盜了,拜託你派人去追回來,上面有我的茶葉,賣出去值五百萬兩呢,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官爺求求你,快點派人去找找,只要速度快一點一定能來得及的。”
眾人一聽,紛紛吸了一口氣,五百萬兩,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回官府非得重視不可。
同樣遭遇強盜的商賈七嘴八舌的道:“是啊官爺,求求你快點派人去追吧,那些強盜偷了我們的船肯定跑不了多遠,派官兵去追一定能找回來的。”
“是啊,我們的家底可全都在那船上了,這船被偷走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
“官爺求求您大發慈悲吧”
“閉嘴!”帶著佩刀的官兵眉頭一豎,翁聲一喝,周圍的人嚇得急忙閉上了嘴,連蘇治都愣住了,站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
官兵一見周圍的人都閉上了嘴,才滿意一哼,大手指了指府衙的方向,冷冷道:“今天偷你們船的是有兇殘之名的漕幫,他們這夥強盜無惡不作,大膽猖獗,也是我們官府的通緝犯,各州各縣都在追鋪,我們縣衙早就放出官兵追鋪了,你們等訊息就是了。”
這話說出來,眾人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夥強盜一直有人追鋪,要是碰到別的地方的官兵,說不定有望追回來,憂的是,這等訊息,等到什麼時候是個頭?時間耽擱得越久不是希望越小嗎?
蘇治也是這樣想的,忙道:“官爺,我那船上的貨不是小數目,能不能讓縣衙加派些人手追上去?如果能追回來,蘇某一定重謝。”
官兵掃了眼他的穿著,見他雖然書生模樣,斯斯文文,可身上的料子確實不是凡品,眼珠子便轉了轉,蘇治明白這眼神的意思,還以為事情有轉機,心裡便是一喜,然而官兵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希望全部破滅。
“縣衙的官兵數量就這麼多,要全部抽調走了,誰來保護高阜縣大大小小的平民百姓?你沒看剛才那些強盜就是因為看見我們官兵來了才撒丫子逃了嗎?要是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