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卿的複雜不同,王嶽翎坐在神駿的馬上,心裡難以抑制的升起一抹緊張之感,跟他第一次迎親的平淡不同,這種差別更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他喜歡蘇卿,很喜歡。
蘇治說過要給蘇卿所有家產一半的嫁妝果然不是虛的,幾個月前蘇家已經頗有家底,時至今日那家產已經到了一個尋常人難以想象的數字,即使只是一半,那數量也夠眾人瞠目結舌的了,前頭的王嶽翎已經出了蘇家所在的東大街,一路走到了街尾,迤邐的路綿延著一抬抬火紅的嫁妝還看不到尾,何為十里紅妝,眾人可算是長見識了。
眾人對這門婚姻本來是不看好的,一個四品高官迎娶一個商人之女,這裡邊靠的只是王嶽翎對蘇卿的喜愛,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愛能持續多久?既然蘇卿能用美色吸引王嶽翎,其它女人未必做不到,只要有更優秀的女人出現就能取代她的寵愛,可現在看著那讓人瞠目結舌的嫁妝,眾人心裡才或多或少的明白過來。
王嶽翎會迎娶蘇卿或許也不單單只是因為人家美,瞧瞧這蘇家丁點大一個,家底卻這麼豐厚,單是這嫁妝估計都能讓夫妻倆揮霍幾輩子的了,王嶽翎位高權重,已經不缺權力名聲這種東西了,有錢傍身才是他最需要的,有蘇家這麼個有力的岳家,他可真是名也有利也有了,男人做到這份上也是了不起了。
寵愛跟有所倚仗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單是寵愛只要王嶽翎一個變心便可以將蘇卿掃地出門,但他若是要倚仗蘇卿的錢財那就不一樣了,她的地位便不是隨便就能輕易動搖的,一些打著攀龍附鳳主意的少女們看見這長得見不到頭的嫁妝,紛紛嘆了口氣,比美她們或許還有能力能蘇卿一較高下,可錢就不同了,定州雖是富商滿地爬,可庸中佼佼者不過寥寥幾人,跟蘇家拼錢,她們是絕對拼不過人家的。
足足走了快兩刻鐘,整個退伍才從蘇家門前走過,劉氏對著滿地炮紙的門前潑了盆水,看著遠去的隊伍出神,蘇語走過來握住她的手,道:“娘,還有我呢,我會陪著你的。”
劉氏握了握她的手,道:“是啊,還有語語在呢。”
蘇治叮囑了家人幾句,領著蘇璨便往王家去了,轎子一路抬進了王家院子,蘇卿從轎裡下來,踩著傳席進了堂屋,裡邊圍滿了觀禮的賓客,上首坐著的兩位一位是從定州王家請來的長輩和宋太守,看著俊美絕倫的王嶽翎一臉喜慶,宋太守樂呵呵的摸著那撇八字小鬍鬚。
媒官把紅綢一頭給了蘇卿,又笑眯眯的讓王嶽翎牽著,這才扶著蘇卿步進堂中,看著走在他身旁的蘇卿,王嶽翎的眼神頗為柔和,只是在席中掃到王毅白時,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王毅白一臉自信的點頭,王嶽翎這才移開目光,當看見一臉陰沉的王昀祁時,直接無視了過去。
王昀祁看著四周一片火紅,這堂屋有多喜慶他心裡就有多憤怒,不是不知道他父親決定的事他改變不了,但他還是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改變這結果,但王嶽翎就像是為了防止他搗亂似的,自他私自見了蘇卿之後便讓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他,走到哪哪都有人跟著,別說做什麼了,就是上茅房也不自由,眼看著王嶽翎抱得美人歸,王昀祁惱得咬牙切齒,冷冷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當然賀敏的憤怒一點都不比王昀祁少,特別是看見穿得一身火紅精緻的嫁衣款款而來的蘇卿時,那曼妙的身姿和絕美的身影原本是屬於他的,可現在卻被王嶽翎奪了去,他怎麼能甘心?
賀敏一臉陰沉,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人還沒到嗎?”
如幟擦了把汗,回道:“差不多了,只是今天的婚禮太轟動,路上堵了不少人,所以會遲一些。”
“快讓人去催,再耽擱下去人家都拜完堂了,到時她們再趕來有個屁用!”賀敏惱怒的道。
“是是,小的這就去催。”還不待如幟轉身出去,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擠開賓客進來,歡喜的道:“來了來了,那些人到了。”
賀敏眼前一亮,看著即將拜堂的二人,唇角得意一勾。
在賓客絡繹不絕的王家門前,一輛黑漆錦帳的華貴馬車緩緩停下,駕車的車伕是個高大冷酷的漢子,他抬眼看了一下王家的燙金門匾,開口道:“夫人,到了。”
兩個嬌俏的婢女從馬車上下來,迎下一個滿頭寶石珠釵,衣衫華貴的中年婦人,那婦人面容絕美,暗藏威嚴的眼神掃了一下門匾上的紅綢和那一對火紅的燈籠,冷哼了一聲,“走,進去。”
從另一輛馬車下來的丫鬟僕從一起十來個人浩浩蕩蕩往門口走去,幾個在門前收請帖登記的下人暗中交換了一個眼色,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