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
“他只是表明了對你有情而已,他答應娶你了嗎?他要是不娶你,就算你回了京城又有什麼價值?你爹能寵愛你多久?他要是對你示愛,又不娶你,你的名聲只會比現在更壞而已,你不明白嗎?”蘇卿在碟子裡挑了一顆梅汁蜜餞放進嘴裡,外邊裹著的那層梅汁酸的讓人牙倒,也正是因為這樣,當酸勁過後,那湧出的絲絲甜意,才會讓人覺得格外的甜。
這話一出,不止龐慧愣住了,連身後的幾個丫鬟們也都呆怔了,她們只想到傅儀生喜歡她家姑娘就好了,可卻沒想過,喜歡有什麼用?如果只喜歡姑娘而不迎娶她,這份喜歡也只會害了她自己而已。
“他喜歡我,娶我不是遲早的事嗎?”龐慧走到亭子裡的石凳坐下,喃喃的問了一句。
“你該知道他在那樣的環境成長的人,是不可能隨心所欲,而罔顧利益的。”
龐慧似被抽光了力氣般身子一萎,連紅潤的面龐都白了幾分,“我被父親扔到定州來,本身就已經沒什麼價值了,照這樣看來,他是不可娶我的是嗎?”
戶部左侍郎,一個朝廷正三品官員的嫡女,這個身份已經是最大的價值了,可看龐慧一臉惶惶的樣子,蘇卿卻不打算跟她明說,只道:“既然你明白,那還是態度強硬點跟他斷絕關係的好,他要是有心娶你,就一定有所表態,他要是無心,你也可以趁機死了這條心,傅儀生雖好,卻不一定要非他不可。”
龐慧來定州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左右不過半月的時間,他的父親升任戶部尚書的訊息應該會在京城傳開了,龐慧這個嫡女自然會有人來接她回去,在這之前,她是不是該想個法子在她離開前,利用一把呢?
龐慧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蘇卿被瑤光攙著回了院子,午後,蘇老太太和劉氏一塊去了她的院子,祖孫倆說了些貼心話,說說笑笑一下午也就過去了。
回到流芳茶莊,蘇康再次問道:“六爺,你真的願意把這茶葉先交付給茶悅坊?”
走在茶園的小路上,蘇六從翠綠欲滴的茶園移開目光,“那還有假,話都說了,要是明天那些人沒看見流芳茶莊出貨給蘇家,還不得笑我言而無信?”
蘇康欣慰一笑,“那雲仙,哦不是,是紫意春芽,可要全部給送去?”
“送,為什麼不送,沒看那臭丫頭賣得那麼狠嗎?以後咱們的雲,哦不對,那死丫頭說的什麼紫意春芽就賣給她家了,這下她吃得下也得吃,吃不下也得吃,哼,臭丫頭敢擺我一道,看我不給她點顏色瞧瞧。”蘇六想想那翻了一倍不止的價錢就有些咬牙切齒。
蘇康看他跟一個小輩置氣,有些無奈,蘇卿這價錢雖貴,卻不至於離譜,諸如王家賀家的茶行,有這個價錢的茶葉也不在少數,只不過一個小小的茶悅坊敢像那些地頭蛇般叫價,說好聽的就是有魄力有膽量,說難聽了就是心比天高,但是人家價錢賣的高,偏偏還很叫座,這樣都能被人們所接受,不得不說蘇卿有本事,這也是蘇六氣憤的原因。
“那二十萬兩要不要?”
“要不要什麼?我沒漲她價錢已經不錯了,難道還把二十萬兩退還給她?不退不退,那二十萬兩就當時孝敬我這個長輩了,她要是敢來要,就把她打一頓扔出去。”
蘇康見他怒氣衝衝,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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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一般都是酉時二刻關門的,但今天因為茶悅坊開張,客人絡繹不絕,真應了蘇卿那話,在富商一抓一大把的定州,不怕你東西貴,就怕你的東西顯不出他們的高貴,一見這紫意春芽竟賣價五十八兩一斤,那些個有錢人紛紛買了回去嚐鮮,再加上蘇卿在鋪子裡設了個品茶的琉璃臺,那四溢的茶香,入口甘醇鮮爽,連那些家裡有些閒錢的小富之家也豪氣的包下了不少紫意春芽,被這麼些客人一耽擱,足足比平日遲了一個時辰,茶悅坊才關了門。
但這處歇了,酒樓裡開的席還沒散,紛紛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舉杯推盞,等菜過五味,幾壇酒下肚之後,蘇治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姚沛良做過幾年管事,這種場合他應付得多了,就算酒喝的比蘇治多,但是人還是很清醒的,見人散得差不多了,便拿了銀票去結賬,跟夥計們別過之後,他跟蘇璨扶著東倒西歪的蘇治回了蘇家。
劉氏半是心疼半是埋怨的嗔了夫君幾句,見天色晚了,便想讓車伕載他一程,姚沛良一搖頭,說自己沒喝太多,還清醒著,劉氏見他臉色雖紅,但眼神還很清明,見他拒絕也不多勸,說了句幸苦了,便讓他早點回去休息,還吩咐了丫鬟送她一程。
姚沛良朝蘇璨擺擺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