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已傳來嬤嬤呵斥唐淼的聲音。凰羽蹙了蹙眉,柔聲說道:“今晚月色很好,和我一起去重羽宮看月下綻放的初雪?”
“好啊!”櫻柔忙不迭地點頭同意。
攜著她的手,直到與她一起飛出宮殿,他的心才為之一鬆。凰羽仰起臉,眼底深處有著淡淡的迷惑,看不到櫻柔罰她,他就不再變得莫名其妙了,為什麼?
他不會再進宮去了,凰羽握住了櫻柔的手下定了決心。
初雪在月光下展開,花瓣雪白。
櫻柔伏在他膝上睡著了,柔美的五官勝過月下初雪。喚來仙侍,他抱起她送進馬車。櫻柔迷糊地低語:“羽哥哥,重羽宮的百草酒真好喝。”
“明天我會囑人送幾壇進宮。”凰羽揮了揮手,目送著馬車返回翡翠城。
凰羽回到宮裡,張口問道:“雪龍這些天可好?”
“公子外出好些天,雪龍煩躁得很,今日放了它出來散心,誰知道它使壞,咬下好些初雪,若非發現得早,非糟蹋完這些花不可。”素素恨恨地嘟囔道。
“雪龍愛美,這是要讓你給它插花戴呢。”凰羽哈哈大笑。
“都怪公子,在西地給它慣出的壞毛病”
凰羽愣住,唐淼的話在心裡想起,“對啦,那匹雪龍馬在東極地嗎?我給它編的麻花辮還在不在?你威脅那傢伙說要砍了它的羽翅拷給我吃。”
他當時就記不起和唐淼一起馴服雪龍的事,唐淼給雪龍編過麻花辮嗎?是她給雪龍插滿鮮花?他仔細地回憶西地之行,他只記得護送櫻搜歷練,只記得一路上他和她兩心相許,西虞昊熱情款待,順利地便隨使團返回,然後向帝尊求親。
西虞昊送了他和櫻柔每人一匹雪龍,櫻柔的雪龍到東極地沒兩天就怏怏離世,聽說是思念故土所致,西虞昊送他的雪龍卻在重羽宮快活地待著。
沉思間凰羽已走到了馬廄,雪龍長嘶一聲,搖晃著滿頭的麻花辮熱切地望著他。
凰羽頓感親切,他拎起一條辮子輕聲問道:“雪龍啊,是誰給你編的辮子?你為何喜歡滿頭插滿鮮花?”
雪龍疑惑地望著他。
凰羽嘆了口氣,“見到她,你還會認識她嗎?”
雪龍的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
雪龍真的知道!凰羽扔開它的辮子,模糊地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雪龍馬最為忠心。在馴服之前是賓士在西地的野馬,如果肯讓人給它編辮插花戴,那人一定會是它的主人。有過主人的雪龍怎麼能被西虞昊送給自己又怎麼可能認自己為主?
腦中靈光一閃,凰羽離開馬廄,飛快地奔回寢宮,“素素!”
“你還記得我從西地帶回來的東西嗎?放在哪兒了?”凰羽急切地問,素素迷惑地撓了撓頭,“公子是說西地贈送的禮物?”
“所有的。只要是我從西地帶回來的!”
西地的錦繡,百花釀就的花蜜酒,極夜宮秘製的丹藥庫房裡各種禮物擺滿了一地。凰羽煩躁地翻看著。
他終於翻出一隻小巧精美的青玉木盒,開啟瞧了一眼,凰羽徹底呆住。
“我那時候可傻了。一個勁兒地想問你是木線,應該怕火的,可是你殺了異獸給我烤肉吃,根本不怕火。對啦,我還給你取了沙角蛇的元靈,凰羽你把它扔了沒?”
拈起盒子裡那粒灰白色晶瑩的元靈,凰羽的眉心緊緊皺在了一起。
重羽宮的青玉樹百年長一寸,最適合潤養靈氣。青玉樹雕成的木盒貴重無比,向來只用作盛放貴重的上品丹丸。而現在,裡面裝的卻是顆低價的沙角蛇元靈。他用青玉盒裝著它,他為什麼會這樣看重這顆元靈,難道因為它是唐淼給他取來的?最麻煩的是,凰羽對這件事情沒有半點兒印象。
“素素,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把它放進青玉盒裡?”
素素眼睛微溼,目光堅定,“公子當年在東荒之地歷練,缺水少食,不知道殺過多少異獸取元靈補充靈力。這枚元靈雖小也無多少價值,公子卻用青玉盒儲存它,公子是為了紀念在東荒之地歷練五年,提醒自己一定要爭得帝尊之位。”
是這樣嗎?凰羽鬆了口氣,那個可恨的丫頭,定是在東荒之地知曉此事,故意胡說亂我心神。
但是,雪龍馬呢?雪龍馬的麻花辮,雪龍馬愛戴花,又是怎麼回事?
雪龍馬素來只認一個主人。西地仙庭另有辦法無須雪龍認主捕獲它,以當成珍貴的禮物。得到它的人與它靈識相通,就能輕鬆成為它的主人。
也許唐淼曾做過西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