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的觀察,試圖看出這對父子的五官在哪些地方相似。或許是他長得隨母親吧,亦或者是長期與母親相依為命,身上並沒有衛肆渢的那些氣息,而是靦腆與膽怯,像時刻處於驚恐中的小動物菌。
旭兒被她盯著,怕了,轉身跑回房門口,蹲在那兒頗為警惕又好奇的瞟她。
她發現他之所以沒進門,是因為房門關閉著。在陌生的環境裡,母親怎麼可能丟下兒子一個人呢?只有一個解釋,安娉婷脫不開身,衛肆渢在裡面。
正如她所料,房裡,安娉婷跪在冰冷的磚頭地面,瑟瑟顫抖的單薄雙肩並非是因為天氣,而是源自對衛肆渢的恐懼唐。
“說吧,這些年你都在哪兒?又為什麼出現在京城?”瞥到她受傷的手臂,又追問了一句:“太子的人是怎麼發現你的?”
唇色緊抿,安娉婷似乎在醞釀從何講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太子發現,可能、可能是太子知道侯爺在找我。當從房東口中得知有侍衛模樣的人找我,我很怕,匆忙帶著旭兒想躲起來,沒料到夜裡突然有人出現。後來才知道,是老王爺的人救了我。”
“這些年,我一直隱姓埋名的藏在小縣城裡,可旭兒漸漸大了,我得想辦法生活。有人介紹京城的軒館需要教習,猶豫了很久,才答應過來。雖然認識我的人很少,可我仍不敢輕易的拋頭露面,哪知道最後還是被老王爺發現了。我怕旭兒的身份被人知道,只好一直躲”
“怎麼,做侯爺的兒子丟人嗎?”衛肆渢冷刺一句,轉回正題:“說當年的事!”
安娉婷的頭又低了幾分:“出事時到處一片混亂,我從後門跑了出去,很多人在後面追。路邊有戶人家的門沒關,我跑了進去,心慌的藏了起來,緊接著就聽門被砸開,一群人衝進來。我嚇得蜷縮著身體不敢動,以為一定會被發現,必死無疑,可我卻聽見一個女人驚恐的喊叫,被不由分說的拖走。他們一定以為那女人是我。我一直躲到天亮,最後爬出來換了衣裳,準備逃出京城,卻在出城時看到斬首的告示,上面是我的名字。”
衛肆渢對此是知道一點的。
當時抓了人,在半路上那女人太過驚恐想逃,結果卻撞到了刀口上。事後,太子親自上了奏摺,皇上下了斬立決。因事情敏感嚴重,他不敢牽涉半分,只後悔若知如此,就該先打掉那腹中孩子。
當然,安娉婷懷孕的時除了老王爺,沒人知道。
“你就沒想過去找我?”衛肆渢質問。
“我、我不敢。”安娉婷聲音顫抖。
“不敢?到底是不敢,還是不願意?你就打算把他永遠的藏起來?憑你的本事,養得了他嗎?”衛肆渢甩著袖子冷哼:“安娉婷,我得事先警告你,以前的事你若再犯,可別怪我心狠!既然你說旭兒是我兒子,即便現在不能認,我也會好好兒養著他。我的紫翎夫人你見過了,她很喜歡孩子。”
“不!不要!”安娉婷立刻領回出他的意思,哭著哀求:“旭兒不能離開我,求侯爺,求侯爺別奪走他。”
“奪走?你說了,他是我兒子,怎麼能算奪走呢?”衛肆渢冷笑,話鋒突轉:“在人前,不準提你的姓氏,你只是侯夫人撿來的。明白嗎?記好,錯一點兒,別想再見兒子!”
“是,娉婷明白。”
衛肆渢開門出來,看見了蹲在門口的旭兒。
旭兒看見他就是一縮,連忙跑進來躲在安娉婷的懷裡。
衛肆渢不由得皺眉,對這個橫空冒出的兒子並無親近之感,甚至帶著些挑剔心態對待。雖是長子,然安娉婷不僅身份特殊,又未正式入府,旭兒等於私生,認真究算起來根本得不到宗室認可。
早飯後,車隊繼續上路。
“五歲,也該讀書寫字了。”衛肆渢驀地說道。
紫翎心下領會,答道:“既然不能公開身份,自然不能為他請老師,安排在私塾裡吧。或者,侯爺可以親自教授,接觸多了,他就不會總怕你。”
衛肆渢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強迫她對視:“翎兒,你真是賢惠。”
“多謝侯爺讚賞。”
衛肆渢逼近,幾乎貼著她的額頭說道:“旭兒即便認了,也是偏的,不如翎兒為我生的孩子。我覺得,應該再多寵寵你。”
她聽得輕笑:“估計我的肚子不爭氣,要讓侯爺失望了。”
“只是我不夠努力。”說著便吻住她的嘴,不由分說的索取,她越是反抗,他越是粗魯霸道,存心懲罰她的“賢惠”。當身體漸漸發燙,呼吸變得急促,他威脅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