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相思在她身邊連喊了幾聲。
她終於回神,這才看到凝露站在那兒。
“奴婢給侯夫人請安。”凝露行了禮,低聲道:“之前夫人吩咐我看著阮娘,她分明有問題,為何還住在那兒?奴婢是否還要繼續看著?”
她這才想起來,沉吟片刻,說道:“去回侯爺,侯爺自會處置的。”
“是。”凝露得了話便走了。
相思看著她,險些將話問出口。自從那晚之後侯爺就一直睡在書房,外人或許覺得是彼此忙著喪事,可沁梅院的丫鬟們都能感覺出了問題,然而即便是相思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夜色又起,燈火明亮。
滿桌珍饈,她一人獨坐,食之無味。
“相思,取壺酒來。”她吩咐。
相思些微詫異,依言取了一壺葡萄酒。
她把玩著漂亮的琉璃盞,自斟自飲,自得其樂,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儘管只是葡萄酒,存了這麼久,早有些酒勁。她是個酒量很淺的人,又存心求醉,結果如她所願,真的醉了。
半醉半醒,最是愜意暢快,一個人也能笑出聲。
“夫人,你喝醉了。”相思有些擔心。
“不要緊,喝醉了好睡。”她擺擺手,晃著空了的酒壺,丟開手,搖晃著進了裡間。
“撤了吧。”相思吩咐了丫鬟們,又趕去攙扶她。
她自己蹬了鞋襪,脫掉衣裳,鑽進被子裡安安靜靜的睡了。
相思在旁邊守了一會兒,確信她真的睡著了,這才退出去。
其實她沒有睡,只是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很適合這麼靜靜的躺著,彷彿心裡也得到了平靜。毫無意識的,她嘴裡低低的哼唱:
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份深情難捨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不知道
當衛肆渢走到房門口時就聽見了這似曾耳熟的歌聲,不由得駐足,待歌聲停歇,一片歸於平靜,他這才輕推房門進去。房中燈火已熄,他沒令丫鬟們點燈,緩步靠近床邊,似乎她已睡著。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忽然她睜開了眼睛。
彼此沉默的對視中,他低頭吻住她,仍舊是不說話,但很溫柔。她沒有任何的反抗,也無回應,只是悄無聲息的流下眼淚。他嚐到了眼淚苦澀的味道,停了下來。
“翎兒?”他低喊了一聲。
“你來做什麼?”一句看似不歡迎的反問,卻因帶著低低的哭腔和醉意,有些委屈埋怨,甚至是嬌嗔的味道。
衛肆渢笑了,抬手擦去她的眼淚,戲謔道:“翎兒在哭什麼?是不是太想我了?居然喝了這麼多酒,不怕頭疼?”
她忙抬手胡亂抹了眼淚,消滅罪證,狡辯道:“我才沒哭,我也沒想你,不要胡說。”
孩子氣的舉動令他再度啞然失笑,彷彿心口那塊巨石被她推倒了,重新覺得呼吸暢快。將她抱在懷裡,呢喃低語:“翎兒,你是一塊珍寶,錯過你的人沒有慧眼。”
她撲哧一聲笑了,帶著醉腔說:“我是珍珠,我是翡翠,我是金子!”
在心裡,她明白,他的這句話不是讚美,而是道歉。
第二百九十章 喜事(1)
更新時間:2012…11…27 16:37:04 本章字數:3118
陽光暖照的早晨,祥和安靜。舒嘜鎷灞癹
床上的兩人早醒了,卻靜靜的躺著沒有起身,似乎在享受這個寧靜美好的早晨時光。她的手貼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律動,彷彿以此更為貼近更為安心,可實際上,似乎隨著一步步的越來越靠近,揮之不去的不安也逐漸將她緊緊纏繞。
“還不想起嗎?再躺下去要遭丫鬟們取笑了。”衛肆渢一聲低笑,狎暱的往她身上摸了一把。
她嗔笑著躲開,看他起身穿戴,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逐他那張沐浴在晨光中的臉。不再絹狂邪戾,可以俊美逼人,賞心悅目。
衛肆渢很輕易的就逮住她,調侃道:“翎兒快將我看的臉紅了。淙”
掩飾了一絲窘迫,她反聲道:“那可真是天下奇觀,侯爺不妨讓我欣賞一下。”
衛肆渢笑著坐回床邊,托起她下巴不准她逃避:“你昨晚是怎麼喊我的?我忘了,提醒我一下。”
“侯爺的頭痛似乎好了,很久沒有發作。”她明顯是轉移話題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