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心願沒許呢。我讓人將東西收拾一下,一會兒就離京吧?”
“你怎麼這麼心急?難道怕慢一步被人抓起來?”衛肆渢取笑著她,說:“我讓人準備準備,今天走太過倉促,再說,我要離京得先向皇上呈本請示。今天擺大宴,怎麼也得到明天了。你若不願住在宮裡,今晚就和出宮去,順便還能再逛逛京城夜晚的熱鬧。如何?”
“好。”她想事情已經定了,再急也不在這半天。
原本她一身輕鬆的進宮,幾套衣裳首飾都是宮裡置辦的,她考慮了一下,若不帶走,反讓人覺得她是嫌棄這些東西似的。宮女蘭兒得知她要離開,立刻幫著將一應東西收拾了,衛肆渢便領著她出了宮。
住的地方仍是皇家館驛,瓊華苑。
傍晚夕陽西下,雕樑畫棟曲水亭臺是那麼的有詩意,她便提議:“這會兒就出去吧,在外面吃飯,你去換身普通衣裳,我帶你去個地方。”
衛肆渢聞之就笑:“說的好像你對京城很熟一樣。好!我去換衣裳,倒要看看你把我帶到哪兒去。”
換好了衣裳,兩人步行出了館驛,走了很久,終於抵達了她所說的地方。
“就這兒?”衛肆渢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簡陋的茶鋪子,實在看不出哪一點值得她如此推薦。
她卻是淡淡的笑,回憶起了很多事情,不僅僅是在這個茶鋪子裡的經歷。儘管每回來都在皇宮,可她回憶起京城,卻總忘不了這個簡陋的小茶鋪。
“我很喜歡這裡。”她說著走進鋪子,喚小夥計點茶。
“喲!夫人您又來了,請坐請坐,不用說,我知道,一杯茉莉花茶!”這小夥計對她印象深刻,即便是隻來了三次,卻儼然老主顧一般。
“兩杯。”她笑著補充,回頭對站在外面的人招手:“我請客,進來坐。”
衛肆渢覺得好笑,往那兒一桌,茶鋪子裡少有的幾個客人全都望著他。誰要他端著侯爺的架子卻身處這樣的小茶鋪,反差之下,怎麼能不惹人矚目呢。
她更是笑出聲:“你把肩膀放下來,架子松一點兒,否則你會一直被盯著。”
衛肆渢嗤笑道:“人與人本就有區別,何必要隱藏?他們看,是我願意,我若不願意,誰敢看?”說著他朝那些人掃了一眼,儘管嘴角含笑,卻令人感到森冷威嚴,全都畏懼的收回了目光。
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又笑。
那些人也識趣,天子腳下,多的是達官顯貴,平常小民自然不敢亂惹。
“夫人,您的茶。”小夥計很有意思,儘管看出衛肆渢身份不凡,卻怕莽撞,沒敢隨意稱呼。上了茶,又說:“真抱歉,夫人這回聽不到那爺孫倆唱曲兒了,他們回鄉去了。”
“不要緊,有茶就夠了。”衛肆渢喝了一口茶,不由得皺眉,自小的錦衣玉食早養刁了他的口味,如此粗糙劣質的茶水惹得他很是嫌棄,卻見她喝的怡然自得。想起之前的話,問她:“翎兒還有什麼心願?”
“我?暫時還不知道,我正努力的想著呢。”她不知道,好像想要的都得到了,亦或者正在得到。有些東西是皇權所給予不了的。
在潛意識裡,她覺得起碼應該保留一次許願的機會,她終究不是那麼信任蕭文璿,亦或是不信任皇權。誰知對方得到皇帝寶座後會怎麼處理之前的功臣,怎麼能不防呢?
翌日清晨,車馬皆已準備妥當,登車啟程。
馬車緩緩的穿過鬧市,她透過紗窗欣賞街上的行人店鋪,腦子裡卻想著回到錦州後要做的事。首先要把青奕接到身邊,把小畫冊送給他,做各色點心,再做只大蛋糕。或者,她可以在城中買個鋪面
驀地聽見她笑出聲,衛肆渢不禁疑惑笑問:“想什麼呢?自己都能樂。”
“我想到一個心願了,只是怕說出來,你不樂意。”嘴角壓著笑,故意逗弄他的胃口,半天才說:“若是我向皇上許願,求他賜個鋪子的牌匾,你覺得怎麼樣?”
衛肆渢聽明白了,嗤笑著就說:“胡鬧。你若真跟皇上提,皇上得多受刺激?皇上可是金口御言,在你面前就值一個牌匾?堂堂的侯夫人,要去開鋪子做買賣,天下人還以為我這個侯爺窮的連夫人都養不起。”無疑,最後一句才是他的心聲。
“我就知道不行,不過白說說。”她笑著轉開眼。
兩個時辰後,馬車已經遠離了京城,兩側青山隱隱,鳥鳴清幽。
“衛侯爺——”安靜的道路上突然有人策馬疾馳追來。
“停車。”衛肆渢開啟車窗,等那人離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