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驚,顧不上她,起身就跑。
“相思!”她繼續大喊,沒有去追逃走的人。
相思聞聲跑來,發現她倚靠假山上,肩膀處直流血:“夫人,你、你這是怎麼了?”
“扶我回去。”她覺得傷口很痛,或許是刺的太深。
相思早慌了手腳,扶著她一邊走一邊大喊,終於引來了幾個看園子的老媽媽。一人將她背起來,快速送回沁梅院,另有人去請大夫,稟告侯爺。相思見她趴在老媽媽背上不說話,似乎失血過多,擔憂之下沒忘記吩咐將園子搜一遍。
當她躺在床上,各盞花燈照著,這才看到她臉色發白,滿頭冷汗,傷口處流出的血將藍色衣裳浸染了大片,看上去有些發黑,又觸目驚心。
“小姐”相思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姐姐!”青奕見屋內圍著那麼多人,好奇的就跑進來。
紅豆趕緊將他攔住,哄勸道:“姐姐睡了,小少爺也去睡覺好不好?明天姐姐會陪你玩哦。”
青奕有些不甘心的被帶走了。
“怎麼回事?”衛肆渢接了訊息趕來,著實被她的樣子驚到:“翎兒?”
“我沒事。”紫翎本身或許沒覺得怎樣,但她說出的話顯得虛弱,笑起來也很蒼白,一半是因為肩膀的痛。她自嘲道:“不知道是被什麼刺傷的,好像、傷口有點嚴重。”
“打水來!催一催大夫!”衛肆渢喝令著,撩開她的衣領,看到她左肩處的傷口。幸好傷的不是要緊部位,但這傷口很奇怪,明顯不是刀傷,也不是小型的簪子之類,而是
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伸手在傷口處拈出一根被血跡浸泡變紅的小小木茬,再結合這個古怪的傷口,他明白了。
“是樹枝!”怪不得傷口很大,有些肉都翻了出來,她又痛成那樣。
丫鬟打來清水,相思端著,他親自為她清洗了傷口。縱然是位從小養尊處優的侯爺,但處理傷口顯然是輕車就熟。
“大夫來了。”
衛肆渢走到外面,詢問相思。
相思哭著說道:“夫人想去園子裡看看,因為不信梅花林鬧鬼,結果、好像夫人在梅花林看到了什麼,就去追。我一時沒跟上,直到聽見夫人的喊聲,找到假山裡,夫人就已經出事了。”
衛肆渢訓斥道:“你們是怎麼服侍的?夫人要去園子怎麼就你跟著?其他人呢?”
丫鬟們全都跪倒,個個不敢作聲。
衛肆渢瞭然的冷笑:“我知道,你們都怕鬼,愚蠢的廢物!我看你們是想做鬼!”
“啟稟侯爺,奴婢等人搜了園子,發現了這個。”瑞大娘趕來回話,將一件帶有血跡的白衣裙襬在地上,另有一截帶血的樹枝。“這是在離假山不遠的花叢裡發現的。”
“查!”衛肆渢冷冷的命令:“府裡上下,各房各處,不管是哪一處哪個人都沒有特例,全都仔仔細細的審查一遍。出事時沒有不在證明的人全都是疑犯,若查不出那個鬼,我就把在園子裡燒紙的人當成鬼來處置!”
“是!是!”眼見他火氣很盛,瑞大娘與幾個管事連聲答應,趕緊去查。
姚淑媛等人也聞訊趕來,不巧看到這一幕,不敢說話了。
大夫從裡面出來,回稟道:“侯夫人的傷幸而未傷及要害,只是傷口有些嚴重,要仔細靜養一段時間。近幾天,最好臥床,儘量不要牽動傷口。這兩天照料上要格外經心,如果不發熱就無大礙。”
“去配藥!”衛肆渢去了裡間。
她的臉頰泛著些殷紅,眼眸半張,似睡非睡。雖然沒看到,可知道是他走到了床邊,不禁低聲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有些想不起來了,那個人的臉”
當時燈籠照亮了那人的臉,儘管塗抹了厚厚的白粉辨不清容貌,但依稀中,她仍舊似乎發現了什麼。不知是否受傷的關係,她沒辦法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似近在咫尺,又無法捕捉。
“不要想了,把傷養好了再說。”衛肆渢輕柔著聲音,又嗤笑:“你那麼大膽做什麼?該避諱的要避諱。看看,現在傷成這樣,我教誰騎馬?明知不對勁,你該請我一塊去逛園子才對。”
她嘴角在笑,話音只在心裡:他能嚇退鬼神。
待她睡著了,他就坐在床邊端詳她的樣子,輕輕的摩挲她的臉,感受她臉上的嫩滑與溫度。他又回想起書房裡神奇的紙上魔法,想起她超常的勇氣,不禁又笑。
“我想,你不是商紫翎,至少不是以前的商紫翎。”
他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