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淑媛一定盡心盡力辦好!”姚淑媛沒料到如此容易接了眾人,不由得喜出外望。她甚至能想象得出,當邱婉蓉看到如今的局面,將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又說了兩句閒話,姚淑媛以不打擾她休息為由離開了。
這位剛走,又來訪客,何家母女。
又是一篇相似的關切,而後何姨奶奶說道:“除了看看侯夫人,也是來說一聲,我準備今天前往淨月庵看望老太太。原本一到府裡就該去,總是耽擱了。”
“姨奶奶只管去,老太太見了你必定高興,若需要什麼只管張口。”
“吟兒告辭。”何吟兒也是要跟著一塊兒去請安的。
她們走後,紫翎倚著枕頭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有人撫弄她的臉。
“怎麼不躺下睡?這麼靠著不累?”衛肆渢一面說,一面掀開她的衣裳檢視傷口,傷口處纏著紗布,並看不出什麼。他問:“還疼不疼?”
“不動就不疼。”她回答的很實在。
“知道疼也是好事,往後別再大意。”衛肆渢坐到她身邊,湊近了低笑:“我抱著你好不好?往我懷裡一躺就不會疼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微微的帶動肩膀,疼的皺了眉,聲音略帶埋怨:“侯爺是故意讓我受罪。”
“你那麼勇敢,那麼無畏,怎麼會因這點兒疼痛畏縮呢?我知道翎兒是最了不起的女人!”衛肆渢舉動小心的將她抱在懷裡,讓她倚靠在胸前,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這只是小傷,養養就會好。記得十七那年我隨皇上打圍,林子裡危機四伏,一支箭掠過獵物,射在我身上。若非反應快,就被射中了心口。”
她想起他身上的確有幾處面板不太一樣,原來是受傷後新長出的面板。
再想他簡單的講述,驀地領會其中隱秘。那支箭定然不是失手,估計是專為他而來,若不是他反應快,早丟了命。這類危險之事,他一定遭遇了很多。
她發表感想:“侯爺用的傷藥真厲害,幾乎看不到疤痕。”
衛肆渢笑道:“不需要嫉妒,你用的也是一樣的好藥。”
“侯爺今天不忙?”
“再忙也有空陪陪你,你可是病人,病者為大。”
一貫寵溺的口吻,卻第一次真正傳達到她心裡,令她回想起小時候借病撒嬌的感覺。他的氣息對她而言已無比熟悉,彼此的相處摻雜著真真假假早已分不清楚,這一刻她也不願再細究,閉上眼,很輕易的在他的懷裡睡著。
將近黃昏,何吟兒來了。
“夫人,老太太得知你受了傷,特地讓我問問,並祝福夫人要好好兒養傷注意休息。”何吟兒是剛從淨月庵回來。
“多謝老太太。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我不累。”哪隻何吟兒卻是笑著搖頭,一點兒不明白對方是委婉的逐客令,並熱忱的提議:“夫人總是躺著一定很無趣吧?我給夫人唸書吧!”
面對她的一片好心,紫翎只是想笑:“不必了。”
“侯爺來了!”相思在簾子外喊道。
何吟兒聞聲站起,朝外望了望,退到簾子邊兒上。
衛肆渢手裡正把玩著什麼,進來後察覺到簾子旁有人,看見了何吟兒。
“吟兒見過侯爺。”何吟兒忙施禮。
“免了。”衛肆渢擺擺手,來至床前,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翎兒看看。”
她滿腹狐疑的接過來,本以為是顆珍珠,哪隻是一隻玉珠。
這玉珠直徑似乎1。2厘米的樣子,乍一看,表面鏤空雕刻著三扇花窗,每隻窗圖案都不同,但若細看就能發覺此物的奇妙之處。順著窗子朝裡望,裡面竟是有山有水,有玉欄房屋,屋旁一棵芭蕉樹下,一位手持團扇的美人杵著下頜獨自下棋。這顯然是美人的庭院。
另一扇窗則是美人香閨,但凡房中之物,在視線所及之處皆雕刻了出來。特別是能看見半開的房門,隱約現出美人身姿及庭院中的景緻,絕妙至極。原本構思就極為精巧,加之技法精湛傳神,令人歎為觀止。
玉球的表面還雕刻著詩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想瑤臺月下逢。
“怎麼樣?”衛肆渢笑問。
“真厲害!”她無法不吃驚。這種微雕水平實在令人讚歎,沒有顯微鏡,僅靠一雙肉眼一雙手,就雕刻出如此絕妙精緻之物。
“喜歡就送給你,上面留著眼兒,可以掛在脖子上。”
看看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