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卻不料走到梅林時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滿是氣惱的發洩著。當明白了對方是誰,立刻擺手令身後的人停下,依稀聽見那邊的話音裡提到“潘太妃”,心下疑惑所。
她輕聲對跟隨的兩個宮女說道:“我有點兒渴了,去取碗清淡的雞湯來,再回秋水閣將我常用的小手爐拿來。這兒有我的兩個丫鬟照料,不會有事。”
“是。”兩個宮女領命去了。
她又讓相思春杏在這兒看著,循聲往梅林深處走,將身子藏起來,聽那邊的話音。在梅樹掩映的山石邊,一身紅裳的琇常在壓根沒想到會有人來,說話的聲音毫無掩飾,她刻意離的近,聽了個一字不漏。
琇常在正慍怒又不可置信的質問宮女:“你到底是怎麼打聽到的?準不準?”
“小主,事兒不難打聽,自從皇上下旨侯夫人的飲食份例如同皇后,宮人們私下裡都議論呢。一般人不過說皇上將侯夫人當做救命的菩薩,但是以前曾在潘太妃宮裡當過差的人則說,這其中另有文章。這回奴婢特意細問了,據說潘太妃對侯夫人惱怒,是因為清影水榭的事兒沒達成目的,想不到侯夫人那麼快就離開了。”
“清影水榭?那天、皇上去了那兒。”琇常在記得清楚,那天她聽說皇上喝醉了,一問得知皇上去了清影水榭,還把身邊兒服侍的人都支走了。她還為此高興,哪知趕去時水榭里根本沒人。
事後她也得知潘太妃帶著人去遊賞過水榭,沒在意,這會兒再想,竟是另有暗情。難道皇上和侯夫人有私情?!
宮女又說:“小主有所不知,近來宮裡宮外都起了流言了,竟有些人傳言皇上根本沒病,是故意要留著侯夫人。有人說是皇上與衛侯爺起了間隙,拿侯夫人做人質呢。又有人說皇上早在做王爺時就對侯夫人有心,這是找藉口跟衛侯爺搶妻呢”
“什麼?真有這樣的傳言?”猜測是一回事,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可把琇常在嚇住了。
“私底下有人這麼傳。”
琇常在又想起前兩天養心殿的事,皇上聽了侯夫人的話,將她的事推給了皇后。對外誰都不見,卻每天必見侯夫人,一呆就是大半個時辰,其他各項特列更不必說。正所謂空穴不來風,傳言未必是假,皇上指不定是真的
紫翎聽到了這些何嘗不驚訝,離開梅林,在附近的亭子裡坐了,細細想著那些所謂的傳言。無風不起浪,或許蕭文璿是做的過火,但那樣的傳言豈是人人敢傳的?只怕、是衛肆渢放出來的。
又想到衛肆渢曾說的話,她立刻猜到,下一步定是生病了。
她只猜得到其一,猜不到全部。
翌日清晨,衛肆渢奉詔入宮。
她正等著他過來,哪知卻突然見春杏急匆匆的跑進來,焦灼稟道:“夫人,剛剛有個小太監說侯爺吐血昏倒了。”
“什麼?!”乍一聽她滿眼驚訝,連忙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侯爺在養心殿。”春杏也是聽說,並不知內情。
她立刻趕往養心殿,一面走一面在心裡猜測:這難道是衛肆渢所謂的“生病”?
“侯夫人,衛侯爺在偏殿中,御醫正在為侯爺診視。”小太監見她來,在前引路。
她一進去就看見蕭文璿坐在那兒,殿內還站著幾位大臣,一旁的暖榻上躺著衛肆渢,嘴角尚血跡,整個人昏迷著,御醫正在診脈。儘管猜測著衛肆渢是做戲,然而這架勢太逼真了,她是真的很擔心。
“御醫,侯爺怎麼樣?”她焦急的詢問,沒一點兒像演戲。
御醫回道:“啟稟皇上,侯夫人,衛侯爺此刻脈象平穩,已無大礙,方才吐血,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時氣血翻騰,氣怒攻心。”
“哦?”蕭文璿淡淡頷首,看了眼紫翎,起身:“讓侯爺好好兒歇歇吧。”
那幾位大臣跟著蕭文璿離開。
“相思春杏,在門口看著。”紫翎吩咐了,這才坐在榻邊,擦拭了他嘴角的血跡,握著他的手,試探著輕聲喊:“侯爺?肆渢?”
衛肆渢的手一緊,握住了她的手,睜開了眼睛一笑。
她頓時鬆了口氣,警惕的朝外望了望,壓低聲音問他:“你剛才是怎麼回事?沒事了嗎?”
“別緊張,演戲而已,總得像。”衛肆渢輕輕拍拍她的手,考慮到不是說話的地方,沒有細講,只是說:“沒事了。你陪我一會兒。”
“嗯。”就算是演戲,可吐血是貨真價實,雖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但總是傷身。想著就吩咐相思去準備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