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撿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奏摺。
“不許撿!”年輕的君王眼中透著怒意,“這奏摺全部送去將軍府好了;送到朕面前做甚麼?一個個的;一個個的”說著,已經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近身的太監轉過頭往外面望了一眼,神情有些惶恐;“皇上,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傳到將軍耳朵裡;可就不好了。”
年輕的君主突然走上前來;一腳將那太監踹翻在地,“將軍將軍!這離蒼改姓樓去算了,朕這江山也一併給他!”
太監在地上滾了一圈,連忙又捧著撿起來的奏摺跪好,“皇上”
年輕的君主走過去,又狠狠的一腳踹在那太監身上,“你們一個個的,一個個的,可曾當我是皇帝過?”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折奏摺來,翻開拍在太監臉上,“安平水患,樓驕撥國庫紋銀十萬兩賑災!”又撿起另一折翻開拍在太監臉上,“江息大旱,樓驕撥國庫十五萬兩興修水利!”又撿起一折奏摺,拿在手上,“平鳳闕,樓驕撥國庫紋銀五十萬兩犒賞三軍!朕這皇帝做著有甚麼意思?”將手中的奏摺擲在地上,“樓驕樓驕!這離蒼的江山,換他來坐如何?!”
太監嚇的趴伏在地上不住叩首,“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這些狗奴才,除了這一句,嘴巴里還有別的話嗎?”年輕的君主滿面怒容。
太監還想再說什麼,兜頭兜腦的又砸下來一堆奏摺,君主的喝聲如雷炸響,“滾出去!”
“是是——”太監將奏摺放在面前,縮頭縮腦的退了出去。
深夜的燭火煌煌,年輕的君主負氣一拳砸在桌上,然後捂著腦袋一臉頹喪。
這離蒼的江山,早已不在他的手中。他如今的皇位坐著,已和傀儡無異,可笑他也想一展抱負,將那功高震主的樓驕拔出掉只是這麼些年,除了自己被樓驕管制的越來越嚴密以為,半分起色都沒有。他也想過要覓忠臣良將,提拔起來牽制樓驕,只可惜樓驕權傾朝野,文武百官皆是爪牙,他又談何革新掌政?
握拳砸在桌上,筆墨落了一地。
“離凰。”
年輕的君主猛然抬起頭來,“誰敢直呼朕的名諱!”
一身黑衣佩刀的男子從樑上翻了下來。
“你!”離凰後退一步,方欲張口叫人護駕,那人卻開口道,“我可以助你殺了樓驕。”
離凰眼睛一下子瞪大,然後又強自鎮定下來,“你胡說甚麼!”
“離蒼如今的局勢還需要我說嗎?”那人走近一步,神情冷淡,“你殺不了樓驕,我也殺不了樓驕,但是我們都想他死。”
離凰被那決然的眼神嚇的後退一步,“你是何人?”
“慕離淵。”黑衣的男子報出名諱。
“朕朕憑什麼相信你!”離凰端出帝王的架勢來。
慕離淵神色還是冷淡的,“你可以不信我。”
離凰正要開口,慕離淵又道,“然後繼續做你的傀儡皇帝。”
離凰臉上出現惱羞成怒的表情,“你!”
慕離淵一下子走到他近前,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我只問你一句,我要樓驕死,你幫不幫我。”
離凰只覺得那眼神極其兇悍,呼吸都頓了半拍,“朕”
慕離淵鬆開他的衣襟,“你可以繼續考慮,然後等著樓驕將你手上最後的御林軍也抽調走,那時候”
離凰的臉色已經白了。
他手上如今只掌著這一支軍隊,若是樓驕真的連這支軍隊都抽調走,那他這一輩子都休想翻身!
離凰終於選擇了退步,“你要我幫你什麼?”
“將御林軍的調動權交給我。”慕離淵說。
“什麼?”離凰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就拒絕,“這不行!”
慕離淵也不說別的話,“樓驕如今手掌十萬禁軍,你那區區千人的御林軍能作甚麼?在樓驕逼宮的時候護你逃跑嗎?”
後一句戳到了離凰的痛處,“你”
“令牌給我。”慕離淵伸出手,“我替你除了樓驕。”
“空口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離凰也漸漸強勢起來。
慕離淵暗下眸色,突然並指就唇,發出一陣清嘯。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從窗外閃身進來,一身的血腥味讓離凰後退幾步。
那人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包裹,包裹裡還在不斷往外滴著粘稠的血。
那人將包裹放在御案上,嚮慕離淵點了點頭,一個閃身又隱回了暗處。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