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那雙空蕩蕩的眼眶對視著,“安特凱琳,這就是你的愛嗎?這就是你們人族引以為傲的愛嗎?”
沒有人回答他,頭骨在他掌中像是死掉了一般,只有亮著藍色魂火的眼眶提醒著她還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魔是不懂愛的。”深淵妖王這麼重複著,然後他的手掌又按上了自己的胸口,像是詰問自己一般,“為什麼不掉殺他?”
“為什麼不殺掉他?”漆黑的指甲直接穿過薄薄的布料,刺進了面板中,深淵妖王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樣,他的手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摸到了那個應該是心的位置。
那裡什麼也沒有。
深淵妖王伸著手抓了抓,只碰到了冰冷堅硬的骨骼。
“果然啊”像是無奈又像是難過,“魔是沒有心的。”
手一點點抽了出來,被刺穿的血肉在他的指尖剛剛離開的那一瞬間就又徹底癒合了。
“魔是沒有心的,所以他們生來就該孤獨,生來就該殺戮,生來就該掠奪。”深淵妖王用手按在那個頭骨上,指尖順著眉骨一路滑到下凹的下頜,“安特凱琳,你叫醒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藍色的魂火晃動兩下,然後熄滅了。
“是你把我吃掉了。”深淵妖王捧著頭骨坐了下來,黑色的墨髮披了一身,沮喪的簡直不像他,“你把你所有的屬於人的情感留了下來,然後把我的骨頭,把我的血肉,把我的生命都吃掉了”黑色的睫毛垂了下來,遮住了那一雙永遠奪人眼目的明眸,“所以我連殺了他都做不到了。”
“不能獨佔全部的東西,都應該是被毀掉的”深淵妖王用手按住自己的眼睛,身體彎的幾乎要捱到地。
白森森的頭骨被黑霧託舉起來,落到了深淵妖王的身邊。
綠色的光晃動著,像是在表述著什麼。
很久以後,深淵妖王終於直起了身體,他的神情又恢復成了最初的樣子,黑色的眼睛蘊著風暴的顏色。
深淵妖王伸出手,頭骨落在他的掌中,“安特凱琳。”他裂開嘴巴,“你是那麼的喜歡他,那麼你就去組成鎖住他的籠子吧”藍色的魂火晃動一下,黑霧浮起,矮人奴僕重新睜開眼睛,“魔不需要愛,魔只需要打發孤獨的樂子。”
深淵妖王在此時是如此的篤定。
蘇鈺醒來時,端著盥洗盆的矮人奴僕立刻將紗帳挽了起來。
蘇鈺捂著悶痛的頭,視線都有些恍惚。
“城主大人。”矮人奴僕跪在他的腳邊,雙手端著的盥洗盆遮住了他垂下的整張臉。
蘇鈺看清楚周圍一切的時候有些恍惚的問道,“我怎麼在這裡?”
“是賽賽莉婭帶您回來的。”矮人奴僕這麼說著。
蘇鈺從床上站了起來,腳下踉蹌了幾步,“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賽賽莉婭公主說,是您在途徑穹宇之濱的時候被海妖的歌聲迷惑了,所以一直昏迷著。”矮人奴僕說。
“海妖?”蘇鈺將盥洗盆中的溼巾拿起來,敷在自己的頭上,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矮人奴僕沒有應聲。
蘇鈺問,“賽賽莉婭呢?”
“賽賽莉婭公主受傷了,被送去了南城的魔藥師那裡醫治。”矮人奴僕將盥洗盆放在一邊。
“受傷了?”蘇鈺猛然想起賽賽莉婭前胸上那密密麻麻的針孔,轉過頭看向矮人奴僕,“嚴重嗎?‘
矮人奴僕剛好側過身子避開了蘇鈺的視線,“賽賽莉婭公主說不嚴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蘇鈺已經走出了門。
蘇鈺趕到南城的時候,賽賽莉婭剛好從魔藥店裡走出來,幾個僕從跟在她的身後。
蘇鈺走了上去,“賽賽莉婭!”
穿著白色斗篷的賽賽莉婭猛地抬起頭來。
“是什麼傷口?”蘇鈺抓著她的袖子問。
賽賽莉婭的臉色有些發青,看起來彷彿生了一場大病,她慢慢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的聲音和平時的歡快雀躍不同,溫和的讓蘇鈺有些不舒服。
“醫術師怎麼說?”蘇鈺碰到了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冰的嚇人。
“他說我很好。”賽賽莉婭說,“嗯,只是有點不適應。”
“不適應?”蘇鈺怔了一下。
賽賽莉婭歪著頭笑,“以前一直生活在大海里,現在突然在陸地上呆這麼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蘇鈺還想再問,賽賽莉婭突然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那張封魔之弓,將它遞給蘇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