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雪撇嘴:“人家還小,學什麼武功啊。”
軒轅隱搖頭:“從小學起才行。”
軒轅雪頓時不樂意了,爬上凳子,等著吃飯。
“昕,你盯著那幅畫做什麼?”傅雲若挑眉。
南宮昕忽然道:“我只是忽然想,人的一生就像這落日一樣,總有盡時,我只是希望能在最後過得美好一點。”
他們皆知他說的是水憶。
“師父遭此厄運,唉——”東凌霄嘆了口氣:“我們束手無策,以後常去陪陪她,讓她開心些吧。師父其實自己倒還想得開。”
“是這樣,只是不知道,憶姐她還能還能待多久”傅雲若忍住淚意,最近她越發愛哭了。
以前她從不喜歡哭泣,因為她認為只有弱者才會哭泣。
可是現在她卻屢屢哭泣,因為她才發覺自己不過只是螻蟻,而水憶的病更是對她很大的觸動。
“生死有命,順其自然吧。”軒轅隱拍著她的背:“若兒,別再哭泣。你看,水憶她自己都看得開,為何我們不能看開一點?”
傅雲若點頭。
軒轅雪有些愣怔,她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見傅雲若眼眶含淚,有些慌張。連忙伸出小手摸著她的眼睛:“娘,您別哭呀,雪兒以後不調皮,不欺負弟弟啦,還會乖乖讀書,乖乖練武。”
她柔軟的小手和天真的神情撫慰了傅雲若。
這丫頭。
傅雲若抱著她:“乖,好好聽話,娘就不哭了。”女兒太貼心,讓她心中溫暖極了。
軒轅雪點點頭,“那娘不哭了噢?”
“不哭,咱們吃飯,雪兒不是餓了麼,今兒個有你喜歡吃的鹽酥雞呢。”
軒轅雪畢竟是小孩子,頓時把注意力集中到鹽酥雞上面去了,開開心心地吃起雞來。
傅雲若也暫時忘記了痛苦的事情,將注意力放到家人身上,吃起飯來。
吃罷晚飯,雪兒被哄了會兒就困了,軒轅隱抱她回房去睡,南宮瀾也早就乖乖去睡了。最小的東展之還才一週歲,由奶孃帶著。
傅雲若回到房間,泡在浴桶中半天都沒出來,直到南宮昕踏進房間,她才動了動。
“水都涼了,怎麼還不出來?”他拿了毛巾把她包裹住,抱了出來。
傅雲若摟住他的頸項,被他抱上了床。
雖經五年,她正值芳華之年,剛到了女人最美的時代,成熟,美豔。已孕育了三個孩子,她的身體仍如同少女般,每每讓他們愛不釋手。
水憶曾教她保持形體的方法,她也一貫行之,何況練習了媚術,更是青春常駐。
歲月在她臉龐留下了女人的嫵媚,這種美麗更是讓她豔光四射。
自從當年她禍水之名名揚天下,到如今有關她的傳言從來沒有斷過。
至今她傅雲若仍然是人人談論的話題。
一說起當世禍水,便要提起她的。
關於她的事蹟更是被改編了無數回,無數次登上戲臺和說書人的嘴巴。
傅雲若才懶得管別人如何說呢。
她自己活得瀟灑自在,管別人議論紛紛呢?
外界總有些神話了她了。
“沒什麼,只是仍覺得心情不好。”她趴在他懷裡:“昕,我突然覺得,幸福其實好脆弱。我這才明白,自己向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後我要更加珍惜每一天。也不讓自己留下遺憾。我愛你,昕。”
正文 空頭夫妻
南宮昕沒想到她忽然吐露愛語,微微一笑:“雲若,我何嘗不是愛你呢?人有旦夕禍福,既然如此,也只能去接受了。”
“我難過的還不止是憶姐,她一死,她的那些個相公,只怕也不會獨活了。”
南宮昕一震:“你是說,父皇也要死麼?”*
“父皇他對憶姐的感情至深,堪稱古今無雙了。為了她,他能犧牲這麼多,他們生死與共,怎麼可能再分開呢?”
南宮昕嘆了口氣,神情悽惶:“這麼說,我才剛得到了母親和父皇,過不了多久,雙親就要雙雙離我而去。”
傅雲若點點頭,的確如此。
但是實際上的情況就是這樣,南宮絕絕不會偷生,如果真是如此,那南宮昕就是要父母俱亡了。
傅雲若想到這兒,終究有些難過。
可是,人生如此,他們不能強求。
-----------
水憶這段日子,倒是過得逍遙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