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朔金唯一尚未出嫁的公主,伏羲背信棄義,私下早已有了反叛我朝的野心,妳身為朔金公主,又如此愛戴皇上,妳應該願意為皇上效命吧?”
瑛符抬起臉,無助地看著他,他那醜陋兇狠的面容向她壓下,眼中的冷酷讓她渾身發抖。
“我能不能問、問一下,為、為什麼要我嫁給伏羲世子?”
“當然是為了朔金!”班布善滿臉橫肉亂抖。“嫁到伏羲後,妳的任務就是蒐集各種資訊,尤其是不利於朔金的資訊,回報給我。”
那就是讓她去做朔金的細作了?
可是她不願意呀,她不願意離開自小長大的皇宮,更不願意離開瀛泰啊!
瑛符寢宮.景陽苑
瀛泰站在景陽苑前,跨腳進門,卻差點被過高的門坎絆倒。
“皇上,您千萬小心!”侍奉的太監尖著嗓子叫道,萬分緊張地攙扶住他的身子。
他面上一黑,狠踢了那門坎幾腳,怒道:“瑛符,妳這個笨蛋!”這門坎做那麼高,絕對是故意的!
瀛泰走進院落。
其實景陽苑也只是叫來好聽而已,這裡不過是三間紅磚房,傢俱古舊,院子朝北,採光不良,磚牆的角落爬滿青苔,整個院子瀰漫著一股潮溼的黴味。
他是第一次來瑛符的住處,簡直不敢相信富麗堂皇的皇宮內,還會有這麼破爛的地方。
太監正要喊出“皇上駕到”,卻被瀛泰制止。
“啊!皇上!”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正巧端著一盆水出門,一看到這麼大的陣仗,腿都軟了,水盆從手中落地,接著撲通一聲,小丫頭跪在地上,趕緊行禮道:“皇上萬歲!”
“嗯。”瀛泰端出皇上的架式,走過小丫頭的身前,進入瑛符的房間。
房間也是小得可憐,桌椅床案都很舊了。
他目不斜視,直直走到床前。
“給我起來!”看著床上那顫動的一團被子,他一把掀開。
瑛符身子一僵,依然不死心的把頭埋在枕頭下,不肯起身。
“我有事要問妳。”瀛泰一把抓起枕頭丟開,接著揪住她的衣服拉著她。
她一邊掙扎一邊嚷著,“放手,放手啦,我不要去和親!花妞說番人吃人肉,你們常常笑我長得圓潤,那不是要我等著被番人剝皮洗淨,淋上蜜油,架上烤架,烤得外酥裡嫩吃了嗎?”
他還沒發話,瑛符就嘰哩呱啦地嚷了起來。
“瀛泰,你不要讓我去,好不好?”她帶著祈求的目光望著他。
“這次和親妳是去定了。”雖然有些不忍,但他還是硬逼著自己拒絕她。看她好笑地在床上滑來滑去,兩隻胳膊像魚鰭一樣答答不停拍打,突然很想笑,可是他拚命忍住。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為什麼?”
“班布善說,妳這是戴罪立功,而且這事除了妳,再沒別人可以做了。”他的姊姊們該嫁的能嫁的,全嫁光了。
瑛符的眼珠轉了圈,突地,她捂住腦袋,倒躺回床上,哀哀叫道:“我頭痛死了,我病得快死掉了,為了不耽誤那個什麼世子的終身,你找別人去嫁啦!”
“妳裝得一點都不像,”瀛泰一針見血地說:“明明滿臉紅光的,叫得比我還大聲,妳是哪裡像病得快死掉了?”
她氣極的想要咬人,他趕緊躲開。
“還咬人?真不能留妳在宮裡了!我這麼多姊姊,就妳最蠢最笨,人家早都趁年輕貌美的時候搭上權貴才俊,早早出嫁,只剩妳這笨蛋。不過這也不能怪妳,畢竟誰瞧得上妳啊!”
瑛符很氣餒,決定改用懷柔政策。“瀛泰,你一個人在宮中會寂寞吧?你看,我都會偷偷跑去馬場陪你玩,你欺負我,我也不生氣,如果我以後不在了,你偷溜出來,就沒人陪你去馬場玩了。”
“切,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喜歡的是那匹馬。”
“才不是那樣!”瑛符小臉一黑。一點都不知感恩的小鬼!
“總之,妳嫁人是嫁定了。”
“不嫁!”嫁了就再也看不見他了,她很擔心他。
“為了我,你得嫁。”
“為什麼?”
“班布善告訴我,當年伏羲助朔金穩坐天下,父皇早已察覺到伏羲王的野心,於是先下手為強,將他們分封至北境的漠南草原,多年來也算相安無事,但近幾年伏羲世子哲烈嘉的馬市生意做遍天下,他交遊廣闊,囤積了大量財富,私自鑄幣、造兵器、養兵百萬於境內,蠢蠢欲動,大有起兵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