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而已,內心深處,我還是想活著,哪怕苟且的活著,但只要活著,總是好的。
放下手中的籃子,彎下身子去摘在那崖上的那株顏色火紅的藥草,因這崖無人上來,自然是長滿青苔,一不小心就會滑的,又加之那株草長在了崖的側面,離崖有半米的距離,自然是十分危險,因此後面那幾人十分屏息著,是在為我擔心麼。
我心中含笑,身子往前稍稍傾去,然後啊一聲便要落下去,後面有一人眼快手更快,一晃眼便要來拉我,本來他是可以拉住我的手的,但我卻適時地把手縮了一小點,而此,便只拉住了我的衣服,嘶啦一聲,衣服便被扯破了,我驚叫著掉了下去,而他們也無能為力。
他們的臉色是沉重的,嚴肅的,也許回去之後他們會受到極其殘忍的懲罰,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我身子直往下掉,直到猜著他們看不到後,才單腳一踮崖,平穩地順著崖落到了谷底。
谷底非我想的那般美麗,而是帶著滿滿的蒼桑,陳舊,寂然,甚是讓人由心而底地恐懼,又加之不時傳來的幾聲烏鴉叫,更讓人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要是早知道底下是這般模樣,我一定另做打算。
剛走了幾步,幾具白骨便呈現在了眼前,我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著自己不怕,可儘管如此,還是覺得涼嗖嗖的一片。不行,我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才是,這地方實在是不亦久留啊。
本來是可以沿路返回的,可是又擔心他們還未離開,便打消了這一想法,幸好此處並不只有這一個懸崖,稍稍往前走些就又有一處。於是然,快步地便要向那處走去,走了幾步,便返回了那堆白骨去,朝之鞠了幾個躬才再次離開。
再次回到有人煙的地方,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幸好早有打算,隨身揣了些銀子,不然可就山窮水盡,無法安身了。而接下來要去哪裡,我並不知道,只是隨路而走,依心而行罷了。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半月之餘,原以為風平浪靜,心裡的介蒂也一點點消退之際,卻傳來刑部的通緝令,而那所要通緝的物件,不巧的正是我,這不用想也知道是康熙的把戲,如若在現代,在那個科技發達的年代,或許我會輕易地被抓回去,但在這裡,一切都不是他康熙想象的那麼容易。
雖這般想著,但還是害怕著,害怕著被逮著,被人認出。
回到客棧,把頭髮全部散開,看著銅鏡裡有些模糊的身影,毅然地拿起剪刀把前面的頭髮剪成了流海,一大片地鋪在額上,稍稍地改變了我的臉形,隨而再把頭髮辮成了辮子,沒辦法,我只會這麼簡單的梳妝,其他複雜的我可不會。
客棧的小二見我如此,明顯的詫異,畢竟在這裡,人之髮膚,受之父母。但我是客他是僕,他就算心裡有再大的疑惑也只得吞下,不能多言些什麼的。
出城難免會被排查,還是很嚴重的那種,一個一個的查,按著畫像,甚是忠於職責。輪到我之時,那士兵對照了好久,直到確定不是同一人,才放我離開。
真險啊,不得不感慨昨日的做法是多麼的正確,不然就被當作相似的人被關押起來了。
如今這風聲緊,出城進城都要排查,無論是哪裡,我索性找到一處鄉下住下,想著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程姑娘,你在嗎,婆婆給你送飯來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我所住屋子的主人一約六十出頭的婆婆便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見我在院中曬太陽,很是寬慰般地道:“程姑娘,你可真該多曬些太陽,看你身子這麼單薄,婆婆我也不由得為你擔心啊。”
“謝謝你,婆婆,我生來如此,怎麼吃怎麼養都長不胖的。”婆婆的關心在我聽來很是令人感動,心裡也彷彿然流著一條暖流般。
婆婆不贊同我這話,道:“婆婆可不信這些,你也不看看你一頓才吃多少,今兒啊,你一定要吃完,不然你就是嫌婆婆燒的飯菜不好吃。”
我看著眼前這被塞得滿滿的大碗,有些為難,道:“婆婆,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這麼多,我可怎麼吃得下啊。
“吃不下也得吃,這樣才好長身體啊。”婆婆完全無視我的為難,道。
我還想說著什麼,婆婆卻搶先道:“你先吃,我呆會兒過來收。”對此,我也只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嘆氣,再看眼前這份飯菜,不由得頭就大了。
婆婆的心真的很好,我住在她家,絲毫沒有感到格格不入,反倒很融和的樣子。
婆婆夫家姓吳,鄉里鄰親都稱她為吳婆婆,婆婆的老伴前兩年剛逝世,有一個兒子,但因生計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