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又重新將衣廂蓋合上,“不行,雪太深,我逃不了。”於是,又安心的躺了下來,“本歲就讓你們帶著本歲走出這片雪地再說。”
估計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在衣廂中睡得暈沉沉的人再度被嘈雜聲驚醒,緊接著,是衣廂被抬上馬車,震動極大。
“出發!”高悅滿臉的黑氣,顯見得是懊惱之極,“日夜不休。”
“喲,各位大爺,你們不再找了?”客棧老闆急步跟了出來,指著客棧中一應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和桌椅,“可是各位大爺,我這小店是小本買賣,你們將這裡都毀了,不能一拍屁股就走人啊。”
高悅伸手進腰包,摸出二錠大銀,“所有的損失。”說著,將銀子丟到了客棧老闆的身上,接著大手一擺,“走。”
得到銀子,客棧老闆自是不再阻攔高悅等人,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也真是莫明其妙了,這麼冷的天,一個孩子,能夠跑到哪裡去?莫不是被強盜打劫了?也不對啊這麼大的雪,強盜也不出門啊”
說都無心,聽者有意,劉德小心的湊近高悅,“大哥,會不會真的是強盜?”
強盜?高悅瞪了劉德一眼,“這地方你還不熟悉?會有強盜?”
“過路的嘛。”劉德有些不自在的看了高悅一眼,“大哥想一想,如果主人知道小主子是從我們手上逃脫的,我們必定會受處罰。不如說是遇強盜打劫”
明知劉德是什麼心思,高悅睨了劉德一眼,“見了主人,我以死陪罪。必不連累你們。”
“大哥。”劉德有一絲感動,“都是兄弟不好,如果兄弟沒有貪睡的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這都是命”高悅輕嘆一聲,一邊趕著馬,一邊指著白茫茫的雪地說道,“小主人果然機靈。知道我們會沿著足跡跟蹤,居然走了一半後,用其餘的雪將足跡掩蓋?令我們失了方向。”
“可我們的人四處去尋了,沒有發現啊。他那麼小,一晚上,能走多少路?”
“我們又有多少人?”高悅有些懊惱,看著白茫茫的大地,“這雪地四通八達,他最終是走哪一個方向,我們一無所知。也許我們找的方向他偏偏就沒有走。”
“要不,重新找一遍?”
“不用了。時間不夠了。”高悅再度嘆了一聲,擺了擺手,“如今首要之急是兵分二路。一路趕往京城,見了主人,如實相告。一路到合州看看,小主人是否逃回合州了?如果真是逃回合州了,倒是好事啊!”
“大哥的意思是說?”劉德估計著,卻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高悅沉重的點了點頭,“昨夜那般大的雪,不談大人了,他一個孩子如何逃得了?只怕是又累又困的倒在雪地中起不來,被雪埋了。”說到這裡,他有些痛心的看了眼雪地,“只怕,春暖花開、雪地融化後,就可以看見了。”
歲歲死了?主人會不會傷心?高悅和劉德想到這裡,不約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有默契,一定會啊,畢竟主人對小主人是有求必應。
在衣廂中又不知躲了多少天,歲歲只覺得頭昏眼花,而早期準備的饅頭和水早被他吃幹喝淨,再不出衣廂,就只有餓死的份。就算餓不死,這餓得頭昏眼花的,只怕一旦被發現,再也逃不掉了。心中打定主意,下一站,一定要想辦法逃走。
因為少了歲歲,高悅、劉德等人不想引起人們的注意,改成了夜伏晝出。
“大哥,趕了幾天的路了,兄弟們都累了。”劉德指著一眾裝成戲班的兄弟,又指了指方方經過的客棧,“離京城不過五天的路了,要不,我們今天在這客棧中休息休息、養精蓄銳,等休息好後,一鼓作氣趕到京城。”
身子不是鐵打的,高悅看著一眾疲勞不堪的隨從,點了點頭,“就這家。”
眼見來了這麼多的客人,店小二急忙迎了出來,“我說各位大爺,你們在這裡落腳就對了。再往前,只怕連喝水的地兒都沒有?”
“哦?”高悅將馬鞭丟到小二的手中,“你們這裡一向這麼熱鬧?”
“那倒不是。”店小二一邊靈活的接著馬鞭,一邊笑著回話,“這不,太子爺要選妃,各地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攜著家眷來了。還有啊,看各位大爺的裝扮,你們只怕也是受了邀請去京城唱戲吧?小的可聽說,各地有名的戲班子去了不少。”
高悅點了點頭,“正是,我們也是受邀去唱戲的。”
“各位大爺戲班的名號是?”
“無名無號。”高悅看了店小二一眼,確信店小二不過是熱心問話,“我們進京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