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起了雨,帶來絲絲的涼意。歲歲坐在窗子邊,看著窗外飄飛的雨,有些出神。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至秋天。而公子爺這段時間也非常奇怪,似乎很忙,似乎有很多商家找他,可是,再也沒有絲綢商會的人找他了。
歲歲明白,公子爺肯定在做些什麼。只是不想,公子爺的行事作風仍舊和在合州的時候一模一樣,夠張狂。如今,臨江仙酒樓的整個後院幾近堆滿了公子爺販來的海貨、江貨?看來,公子爺絲綢沒有販到,想販些別的東西回京賣了。
猛地,二抹黑色的身影閃入歲歲的眼中,歲歲急忙蹲了下來,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他們原來有武功啊。”如果看得不錯,這二個黑影是從天字二號房中飛出來的,也就是一直住在公子爺隔壁的那對兄妹。
“他們要幹什麼?”歲歲感了興趣,猛地站了起來,正準備躍出窗外,一雙大手卻是壓住了她的肩。她回頭,就見梁山民站在她的身後,“小四,想幹什麼?”
“去湊湊熱鬧。”
“湊熱鬧也得小心些。”梁山民說著,將手中的布巾替歲歲將臉相都包裹了起來,他亦是裹上了布巾,“你跟著我,不能走散了,要不然,大哥那裡不好交代。”
知道自己的功夫屬於哪一個檔次,歲歲點了點頭。梁山民吹熄了屋中的蠟燭,攜著歲歲,消失在了夜色中。
雨下得越來越大,歲歲和梁山民趴在張記絲綢莊的前院大樹上,仔細盯著裡面的動靜。過了不久,二個身影直飛而出。
“是他們。”
梁山民捂著歲歲的嘴,點了點頭。雙眼有神的盯著冷戰、冷袖兄妹消失的方向,那對兄妹似乎沒有回臨江仙酒樓的打算,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很是可疑。梁山民攜著歲歲不遠也不近的跟隨著那對兄妹,一晚上的時間,走遍了絲綢商會所有會老們的絲綢莊。
重新回到臨江仙酒樓,歲歲忍不住直打噴嚏,“三哥,你說,他們去了那麼多家絲綢莊是為了什麼?”
憑直覺,梁山民回道:“肯定要出大事。”
大事?歲歲望了望天字二號房的方向,與公子爺的房間很近,會有聯絡麼?
又聞歲歲打了個噴嚏,梁山民有些著急,“瞧瞧你,怕是受了寒氣了。要不,回海島吧?”
“不!”歲歲關上窗子,似有所思的在房中不住的走來走去,“你給大哥帶一個口信,就說我們在這裡踩點。而這個鳳公子就是隻肥羊。看他這麼多貨物,到時候,我們都劫了。”
“劫?”梁山民好笑地拍了拍歲歲的頭,“你是想報仇吧?”說著,指了指天字一號房的方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這是得不到人家小娘子就拿人家出氣啊。”
“無聊。”歲歲徑直走到床榻倒下,“去熬一碗薑湯來,本歲可不想人財二空。”
翌日,臨江仙酒樓熱鬧非凡。
歲歲仍舊一身小二的裝扮,熱絡的奔走在各位食客之間。
“聽說沒,老天開眼了。”
“什麼事?”
“那個破落的‘茅草書屋’的窮書生,在他的書中居然發現了黃金。”
“黃金?”眾人都失聲驚叫了起來。
歲歲卻是微挑了眉,黃金是她放的,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早就留言那窮書生‘書中自有黃金屋’的話了,不想那個書生到現在才發現,真夠遲鈍。
“是啊,那些黃金居然打製成了葉子的形狀,一片片的夾雜在書葉中,不多不少,共一百片。”
“天啦,莫不是老天真的開眼了?”
“是啊,想當初,那窮書生立志為天下貧窮的讀書人開書屋,我們還直笑他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養活天下的讀書人?”
“對呀,我記得,一來因了他窮,二來因了茅草書屋這件事,他打小訂的親事也告吹了。那位姑娘被李記絲綢莊的老闆娶去做妾了。”
“妾?如果知道這黃金葉子一事。只怕腸子要悔青了。”
賺貧愛富?歲歲呶了呶嘴。那窮書生好在有遠大的志向,否則娶一個賺貧愛富的女子回去,不見得是多麼幸福的一樁事。
“還有一樁事,你們說奇不奇?”
“什麼事?”
“聽我一個在衙門打雜的兄弟說,今兒一大早,江寧絲綢莊商會的會老們像商量好似的,都到了府衙,好像說是丟了什麼東西,連葉府臺的臉色都變了。”
丟東西?商會會老?歲歲留了心,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