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帝后星,有意私奪五行寶衣,這番行為,才真正是大亂的開端。”
一向知道歲歲伶牙俐齒,樓致遠聽了歲歲的一番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樓惜君倒是一笑,“父親的私心,都是為我了。為了我這個女兒。”
“一已之私弄得天下大亂,不知道樓大人學的治國安邦之策丟到了什麼地方?一已之私要弄得人心不寧,不知道樓姑娘所學的恭德賢良拋到了什麼地方?你們父女此為,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殿下。樓姑娘,你還認為,自己愛著殿下麼?”
終於,樓惜君拋下面上的偽裝,“誰說我不愛殿下?”
“愛殿下,會讓殿下的身子屬於別的女人?愛殿下,會做出如此濫殺無辜私設刑室的事?愛殿下,就應該知道愛他所愛,投他所好。愛殿下,就應該”
“不要你教我。”樓惜君滿臉怒氣,一把將歲歲推倒地上,自己卻是站了起來,“知不知道,我打小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中。那簡直是一個牢寵。帝后星的事實像一個牢寵般的束縛著我。當你們成天擁有小孩子們該有的一切的時候,我卻在學習治國安邦的國家大計。當你們在外遊山玩水的時候,我卻在學習女工、女紅、棋琴書畫,為的就是配得上國母之尊。當你們擁有著小孩子擁有的一切的時候,我卻已經擁有了大人應該有的一切。我的一生都不是為了我活著,是為了他,為了殿下。可如今,因了你,我失去他了、失去他了。既然我失去了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身子,那我一定不能失了地位,我一定要成為唯一站在他身邊幫助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失去?”歲歲冷哼一聲,用悲憫萬物的眼神看著樓惜君,“我曾經以為你是多麼完整的擁有著殿下。可如今聽了你的一番話,我方知道,之於殿下,你從來就沒有失去過。因為,你從來就不曾擁有過殿下,所以,你沒有失去的資格。”眼見樓惜君的臉色一變再變,歲歲繼續說道:“你說你學習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可你可曾想過,為了殿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退一萬步來講,如果你嫌帝后星的身份是個牢籠,那現在,你果然不是帝后星了,正是你拋棄牢籠的時候到了,你何苦又偏偏要什麼五行寶衣,硬將那個牢籠罩到自己的身上?說白了,你為的不是殿下,而是為了你自己。”
“不,我的一生都是為他活著。我前半生的付出都是為了他。我的後半生如果沒有了他會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歲歲再次不屑的撇嘴一笑,“看來,還是為了你自己。你不過是擔心自己不能存活於人世而已。”
“你。”樓惜君被歲歲堵得無話可說,手有些顫抖的指著歲歲,“歲歲,看在你救過我的命的份上,我不想為難你。只要你們交出五行寶衣,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生路?”一向少言的天牧冷哼一聲,“娘娘,不談我們沒有五行寶衣。就算我們有五行寶衣,一旦交到你們手上,你們還不殺人滅口?”
聽了天牧、樓惜君的針鋒相對,聽了樓惜君、歲歲的犀利對話,小七和小九終於有些明白了,殿下愛上了歲歲,樓惜君吃醋了。至於五行寶衣一事,他們仍舊有些不明白。
歲公公果然言詞犀利,天牧果然一語明是非。知道目前的狀況已陷入僵局,樓致遠拍了拍女兒的手,“惜君。我看,今天是問不出所以然來的。”說著,他蹩了歲歲一眼,“過二天,名揚、希雅會回到京中,到時候,如果她還不交出五行寶衣,為父就殺了她的母親、父親。讓她看看,是要五行寶衣的好還是要父母的好。”
“無恥。”就算名揚夫婦不是她的父母,她哪能忍心名揚夫婦死在自己的面前?
聞言,樓致遠一步步緩緩的走到歲歲面前,“聽說,你從小就希望自己有一個爹,如今,你的親爹和你咫尺之遙,可惜啊,你為了一件五行寶衣,卻要拋棄了他們的命。”
‘切’了一聲,歲歲擺了擺手,“別嚇本歲,本歲不是嚇大的。再說,名揚也好、希雅也罷,和本歲沒關係,犯不著來威脅本歲。”
“那花兒呢?”樓惜君試著提醒。
“你。”歲歲驟不及防,怒指著樓惜君,“不要做太卑鄙的事,否則,殿下離你會越來越遠。”
“無論殿下離我有多遠。”樓惜君燦然一笑,將手捏成拳頭狀,“我都有辦法將殿下拉回我的身邊。是懷著還債的心思也好,是懷是歉意也罷,是懷著憐惜亦可,只要他回到我的身邊就夠了。”
“娘娘,你已不是我認識的娘娘了。”
“歲歲,你也不是我原來認識的歲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