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隆冬季節。小書僮的肩膀露在外面許久了。龍睿急忙收回抹藥的手,將錦被拉過蓋上,“本來今天說允你回雜貨鋪休息一晚的,看來,不能回去了。要不然,我不放心。”
“不要緊,有天牧呢。”
又是天牧?龍睿心中的溫馨因了這句話一去無蹤。他知道,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感情一旦來臨的時候,如排山倒海般,你越是想躲避卻越是逃不開。如今,他反感一切和小書僮親近的男人。“回宮,本殿親自照顧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一朝太子殿下,更要一言九鼎。”
聽了小書僮的話,龍睿心頭更是火起,一把抓住小書僮的手,疼得歲歲再度呲牙咧嘴,“痛死了。”
龍睿急忙放開,又慌慌張張的替小書僮檢查傷勢,果然,方才捏住的地方又滲出血來。“歲歲,對不起。”
“殿下,依草民看,還是草民來罷。”天牧輕輕拉過歲歲的手,將纏著的紗布一一解開,直到最裡層,果然是血淤得緊。天牧看向屋外,“花兒,倒一些熱水來。”
花兒手腳也快,急忙端了熱水進來,只聽天牧吩咐,“替歲歲重新洗乾淨,這藥得重新上了。”
知道方才他的毛手毛腳,龍睿悔不當初,只得站了起來,任花兒和天牧二人在歲歲的身邊忙碌著。
歲歲抬起頭,看向龍睿,“公子爺,我想回雜貨鋪。就一個晚上。”
這才看到小書僮的臉上青腫一片,少了往日的甜美,龍睿驚呼,“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公子爺,這一回,你一定要為本歲報仇。NND”
龍睿怒目而視,“嗯?”
歲歲急忙噤口,“都是那個王九蛋的哥哥。仗著他是什麼王爺的小舅子,不但打了本歲的臉,還踢得本歲骨頭錯位,更劈傷了本歲的手。這是本歲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公子爺,你一定得為本歲報仇。”
說得她是多麼無辜似的。也不想想她罵人家的時候也確實能引得人火起。大體上知道是怎麼回事的龍睿苦笑的看著小書僮,心中又憐又愛,五味陳雜,“好,我會替你報仇。你就不要再激動了,免得又觸動了傷口。”
歲歲聞言,放了心,“一言九鼎啊。”
“嗯。”龍睿點頭,對著小書僮寵溺一笑,“一言九鼎。”
眼見著花兒、小七已將歲歲的傷口處理完畢,龍睿再度撩袍坐到歲歲身邊,“可以動了不?”
歲歲詫異的看著龍睿,“要升堂了?”
龍睿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用升堂了。”
“不用?”
“我已做出處決,楊浦永生不得入京。”
也就是說,剝奪了楊浦所有考試的機會,楊浦永生不能當官了?歲歲聽了龍睿的判決,頗為得意,只嘆自己的傷沒有白費。楊浦那種人,如果當了官,只怕得為害一方。這個決定好。
“不過,他好歹是我大哥的小舅子。我也不能做得太過。你將人家射成了馬蜂窩。我派太醫替他診治去了,傷好後,送他出京。”
聽聞龍睿派太醫替楊浦治病,歲歲撇了撇嘴,“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本歲要穿衣服了。”
“我幫你。”天牧、龍睿、花兒的聲音倒是齊整。
歲歲‘嘿嘿’笑了二聲,“不必了,我自己來。”
“你的骨頭方回位,不亦大動,就這樣躺著罷。”龍睿說著話,看向外面,“來人,抬小歲子去軟轎上。”
刑部後院東廂房的軟榻被太子爺抬走?看著空空如野的房間,何英韶摸了摸鼻子,“好在,你不是女人。”他確信沒有哪個女人能暴出那般的粗口。
“綠羅,綠羅,你真的不打緊?”何小福一路跟在綠羅的身後,不停的要拉扯綠羅的手,“聽說,你替歲歲擋了一腳,當時疼得幾近暈過去了?”
想起歲歲要將她嫁給何小福的事,綠羅使命的甩開何小福的手,“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何小福倒也不離不棄,雙眼有神的盯著綠羅,“你是我未來孩子她娘啊。怎麼不關我的事了?”
綠羅急得氣紅了臉,“你你大言不慚。”
“什麼大言不慚?”何小福是一根筋的人,又上前拽住綠羅,“歲歲已經答應我了,只等這個冬天一過,就求了殿下允你出宮與我成親。”
花兒聞言,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歲歲心中無綠羅,要不然怎麼可能有將綠羅許配何小福之心。
明知是事實,綠羅仍舊被逼急了,“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