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名揚夫婦終於有了著落,歲歲的心無形的輕揚起來,“爹、娘,女兒妒忌以後的弟弟、妹妹。”
“咦。”名揚首先回神,“不行,不行,你再不能稱我們爹、娘,否則以後我們的女兒怎麼嫁給你的兒子?”
一時間,三人都愣住,繼而大笑起來。
歲歲再度一左一右的抱住名揚夫婦,“爹、娘,這是女兒最後叫你們一聲,保重。”
終於,名揚和希雅出來了,希雅拍了拍虞姜的手,“歲歲要見你、致遠、宇烈。”
“哦,好。”虞姜的步子有些踉蹌,又擔心一直抱著的惜君多想,她看了希雅一眼,“姐姐,幫我照顧好惜君。”
希雅上前輕抱著惜君,笑看著虞姜,“去罷。放心,有我呢。惜君是我看著長大的,可疼著呢。”
得到希雅的肯定,虞姜有些恨恨的看了樓致遠一眼,急步往歲歲的房中走去。樓宇烈急忙跟上。樓致遠邁著緩緩的步子亦是進了歲歲的房間。
四人人相互對望,半晌,歲歲嘆了口氣,先是走到樓宇烈的身邊,抱著樓宇烈的腰,“難怪本歲那麼喜歡欺負你呢?原來你是我大哥,就算我再怎麼欺負你。你都得讓著我。”
“死小子。”樓宇烈含淚帶笑的狠狠的拍了歲歲的腦袋一掌,“我說我怎麼那麼喜歡你呢。搞半天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
“嗯。相同的血。”歲歲從樓宇烈懷中抬起頭,“以後,樓家都靠你了。大哥!”
呃,樓宇烈不明白歲歲話中的意思,歲歲已是鬆了他的腰身走到母親的身邊,輕輕的抱著母親,只聽歲歲說道:“合州的時候,一見到你,就覺得可親。當時還想認你當娘呢。”
“孩子。我的孩子。”虞姜猛地抱緊歲歲,這是母女心相牽啊,她當年也有這種感覺啊,直是沒有查下去,想來都大意了。
歲歲抱著虞姜,有些貪念虞姜懷中的溫度,喃喃說道:“再愛一次吧。經歷的只是一個過程,需要的也只是一些時間。放過自己,放過他人。”
明白歲歲是要她放過樓致遠,放過一切,虞姜有些哽咽,“你是說?”
歲歲抬起頭,咧嘴一笑,“原來小時候啊,我總喜歡採一些花,那個時候啊,手上就會留有花香。如果我將花送給別人呢,我手上的香不但去不掉,別人手上又會有了花香呢。”
虞姜的淚撲簌而下,直是點頭,“嗯,聽你的,聽你的。”
聞言,歲歲在虞姜的懷中展顏一笑,輕輕湊近虞姜的臉頰,親了一口,又湊近虞姜的耳邊,“懷胎十月,永生不忘。娘!”
“我的孩子。歲歲。”
直到虞姜哭得平靜了許多,歲歲才輕步走到樓致遠的面前。父女二人相視很久,歲歲才開口,“我真羨慕駱姨娘啊,得一個男人一生的愛,作為女人,一輩子足矣。”說著,她輕輕的抱住樓致遠魁梧的身子,惦起腳,將唇送到樓致遠的臉頰邊,亦如吻虞姜般親吻了一下樓致遠的臉頰。感覺得到樓致遠魁梧的身子的震撼,歲歲將唇湊近樓致遠的耳邊,“予我血肉,永生不忘。爹!”
樓致遠猛地收緊懷中的小身子,似要將女兒重新揉進身子,能夠重新再生一番,“孩子。”
屋中哭聲一片,名揚、希雅也是抹淚不已。樓惜君看了看左右,知道,下一個進去的應該就是她了。如今她很平靜。老天讓她多活了十數年,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玉姬臨死前的一番話對她震撼太大,如果是真愛,一切無怨無悔。而她,是真愛麼?若是真愛,為何怨氣如此之深?
一時間,樓致遠、虞姜、樓宇烈出了來,虞姜拍了拍樓惜君的手,向屋子中指了指。
樓惜君一笑,緩步往歲歲的房中走去。
輕輕的推開房門。只看見床榻上有一個襁褓,樓惜君詫異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抱起孩子,“年兒。”又四下的看了看,仍舊沒有發現歲歲的影子。“年兒,知道你娘去哪兒了不?”
四顧之中,發現桌上有一精緻的瓶子,樓惜君踱步走了過去,瓶子下壓著一封信。樓惜君急忙將龍年放在床榻上,又急急的來拆信,卻見信上寫著:惜君,年兒拜託你了。一定要將年兒教養成人。桌上的藥是給公子爺的,請治好他的手傷。保重,勿念,歲歲!
樓惜君抓著信衝出房間,“歲歲走了。歲歲走了。”
合州的護城河河道上,幾艘大船開向了入海口,大船的旗幟迎著海風呼呼翻飛,黑色的錦旗上白色的骷髏頭標誌更顯猙獰恐怖。船頭上站著一個一席紅豔的身影,手中抱著一個孩子,定定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