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雨桐抹了抹眼角的淚痕,“一如爹方才所言,孩子嘛,總會有的。”似想起了什麼,她問道:“對了,我和王爺的轎子經過御香樓的時候。看見戶部的尚書何英韶站在二樓,爹可曾知道何英韶到了合州一事?”
何英韶居然到了合州了?盧懷瑜擰起眉,搖了搖頭。
“爹,女兒聽王爺說過。青州知府劉定人貪汙賑災糧晌,被何英韶拿住了把柄,革職下獄了,還在查呢,只怕要查出不少人。爹,您不會有什麼關聯罷?”
“放心。爹和劉定人素來沒什麼關聯。何英韶查不到爹的身上。”
“那何英韶到合州所為何事?”盧雨桐想不明白,蹩起細眉,“照說,他應該在青州查案賑災。查案賑災後應該回京覆命?哪有到合州來的道理?”越想越害怕,以何英韶這些年在朝庭中所受的重用來看,此行必有蹊蹺,“爹,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被何英韶抓住啊,否則會被何英韶趕盡殺絕。”
知道何英韶出手一向不留情,向來整得對手一蹶不振,殺得體無完膚。一如當初在引鳳學院被冠以冷麵公子之稱,如今被朝中的官員冠以冷麵閻羅之稱。盧懷瑜揉著女兒的秀髮,“放心,爹還不至於那般糊塗。再怎麼說,王爺要我幹什麼我才幹,王爺要我不幹什麼我必不幹。我不能拖王爺的後腿啊。”
盧雨桐神情不再緊張,放下心來,“這就好。”
“既然何英韶到了合州。作為合州的一方父母官,為父倒是想好好款待款待何尚書。往往日裡說,他好歹是合州引鳳學院出去的人才。往近了說,都在一朝為官。看在這些緣分上,只怕可以拉過何尚書為王爺所用。”
“不,爹。”盧雨桐急忙拉住父親的手袖,“千萬不要動何英韶。他是陛下的人。”
“哦?”
“爹想一想,誰給了何英韶天大的膽子治了蕭國舅一幫人馬?又是誰讓彈劾何英韶的奏摺都石沉大海?”見父親越來越明白的神情,盧雨桐說道:“聽王爺說,是陛下給何英韶在撐腰呢。如果爹有意拉攏他,他可比兔子還精,聯想下去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如此一來,陛下一定會認為王爺在拉幫結派,那,這麼多年,陛下對王爺的疼愛就都白廢了。”
“好。”盧懷瑜拍著女兒的手,“為父大意了。不拉攏何英韶即是。”
“爹最好是當沒有發現他的,任他在合州遊玩。也許他只是舊地重遊也說不定。若存心結識討好,只會討個沒趣,也許讓他起了好奇心查一查也說不定。到時候,若真讓他查出個什麼事來,多不划算。”
“明白了。”盧懷瑜笑著摸著女兒的頭髮,“不愧是在王府待了幾年的人,見識、謹慎都高人一籌。這樣,爹就放心了。”
“爹,原來你”是在試探她?
盧懷瑜笑著點頭,“爹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少年?有什麼是看不透的?不過是想看看這些年你的見識增長了沒有?你方才的言行啊,爹放心了。”說著,拍了拍女兒的肩,“好好養好身子,替王爺生個一兒半女,加上你的智慧和容貌,那個翼王府中,不會有人是你的敵手。”
“老爺、小姐。”小丫頭桃兒匆匆忙忙的趕來,打斷了父女二人的談話,“你們猜猜,我方才去外面買冰片香的時候看到了誰?”
這個小丫頭在這家裡雖得寵,可也不曾這般失態過,父女二人狐疑的看了一眼,“誰?”
“太子爺啊。”見老爺和小姐果然睜大了眼睛,桃兒興奮的揚著手中的冰片香,“還有樓大少樓宇烈,和太子爺在一處。”
太子爺、樓大少來合州了?“不是說,太子爺馬上要大婚麼?”是以,龍卓陽要帶王妃進京慶賀。而盧雨桐她因了側妃的身份不能出席,為了減少她的鬱悶,這方將她送到孃家休養。
“是真的,奴婢沒有看錯,是鳳公子哦不,是太子爺。”
桃兒在引鳳學院跟著她讀書多年,對龍睿熟悉之極,應該不會看錯。更何況,還有樓宇烈呢,壓住心中的萬般波濤、萬般情懷,盧雨桐問道:“你可曾看到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奴婢看他們一行人似乎在購買什麼東西,走走停停的。奴婢跟了一段路程,發覺樓大少爺似乎起了什麼疑心,總是不停的往後看,所以,所以奴婢不敢再跟著了,就回了來告訴老爺和小姐。”
“你做得很好。”盧雨桐接過桃兒手中的冰片香,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似乎回到了那年飄雪的季節為龍睿彈琴的一幕,似乎回到了在桃花盛開的時節看著龍睿緩緩的走在引鳳學院的一幕幕,那一身豔麗的風華,即使她身在王府受盡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