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龍睿嘴角又露出一絲苦笑,這番分享似乎夠磨礪他的耐性。雖然他時有想惡狼撲羊般解了小書僮的衣物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可是卻總是罪惡般的收回手,看著熟睡的容顏咬牙切齒。
正因了熟睡的容顏那般的沒有起伏,神情永遠是那麼的平靜、淡定,倒令他堅定的心有些動搖起來。這番動搖也導致了他的害怕,害怕一旦知道了真相,而真相不是他所想,那他再該怎麼辦?
“歲歲。”見歲歲只是哼哼著讓了位子又無了動靜,龍睿聳了聳小書僮的肩,“聽小誠子說,你不舒服了?”
能舒服麼?隨著龍睿大婚的臨近,這段時間她幾近沒有睡著過。雖然時有自我勸慰,可屢有心酸。本以為再過二天龍睿大婚,不想樓惜君病重不能大婚了?她是既高興又愧疚。高興的是龍睿仍舊會獨善其身,愧疚的是她不該有這種齷齪的想法,不該慶幸樓惜君病重仍舊沒有睜開眼,只是擺了擺肩,將龍睿的手擺脫。“沒日沒夜的侍候著殿下,能好到哪裡去?”
聞言,龍睿笑著呶了呶嘴。扭頭看向神情古怪得再也不能形容的雪無痕,“瞧瞧,都說我是‘他’的主子,其實誰是誰的主子,你這一見就該清楚了罷。”
心似乎被什麼紮了一下,親眼見龍睿和歲歲如此親熱而歲歲不避嫌?沒日沒夜的侍候?也就是說龍睿一如既往的和歲歲躺在一個床榻上?如今終於明白歲歲為什麼會將身子往床裡側挪了,是讓地方給龍睿啊。只是龍睿,聰明的太子爺是真沒有發現歲歲是女孩子?想到這裡,雪無痕抬眼看著龍睿,卻見龍睿又伸出手去聳著歲歲的肩,嘴角的笑容一掃方才的豔笑,而是柔和寵溺之極,一抹預感襲上雪無痕心頭:龍睿知道了,知道歲歲的真實身份了!
只是,龍睿既然已經知道歲歲的真實身份了,為什麼還要這般待歲歲?仍舊不戳破歲歲的真實身份?看歲歲這般不避嫌,只怕歲歲還不知道龍睿已知她身份的事?要不然,不會這般自然雪無痕眯起眼,看了眼龍睿,又看了眼仍舊未睜眼的歲歲。
“歲歲,瞧瞧,誰來了?人家可是專門來看你的。”
誰?天牧、小九?不可能,白天才來過。
小七?天天見面,犯不著見面。
花兒、綠羅?也不對,樓惜君病重,花兒、綠羅應該離不開。
樓宇烈?應該也不可能,他應該正在照顧病重的樓惜君方是。
想了一應人,歲歲仍舊未睜開眼睛,只是將錦被拉過蒙著頭,“無聊。”肯定龍睿是一如往常的想打擾她的瞌睡和她抵足夜談。
不想長大的歲歲一如當年在他的面前般對龍睿這麼拽?雪無痕終於收拾起自己紛亂的心,亦是撩起衣襬坐到床緣邊,“歲歲!”
‘呼’的一聲,歲歲掀開錦被,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緣邊的二人,最終將眼光停留在雪無痕俊雅的臉頰上。“雪大俠?雪無痕!”說話間,已是翻身而起,坐了起來。
“嗯!”雪無痕笑點著頭,卻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歲歲短短的捲髮,“不枉我擔心你一場。”說話間,眼睛似乎有些溼潤,眼前這個無心無肺的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那天他失去她後的擔驚後怕?知不知道這二年來他找她找得有多苦?卻不想她在皇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居然不給他報一聲平安?想到這裡,雪無痕心生絲絲悶氣,看向龍睿,“阿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不對?”
雪無痕點了點頭,“你明知道我找歲歲找得有多苦,居然不給我回信?”
“你不也一樣?”龍睿亦有絲懊惱的看著雪無痕,“找到了歲歲,也不給我說一聲,害我無故擔心數年有餘。”說到這裡,他似有意無意的拉開雪無痕停留在歲歲腦袋上的手,“這就叫天意造化,冥冥中註定,該遇上的都得遇上。”
他之所以不告訴龍睿有關歲歲的訊息,是因為顧慮重重啊!可萬不想,一如龍睿所言,該遇上的仍舊得遇上。繞過龍睿的手,雪無痕再度拍上歲歲的腦袋,“歲歲,和我說說,你你是怎麼進宮的?”
雪無痕知道她女孩兒的身份,如今也不知道會不會替她嚴守這個秘密?歲歲有些為難的摸了摸腦袋,“這個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說來話長?“就算講一晚上,我也要聽。”
見雪無痕神情堅定,而神色中除了有一絲執著外似乎還挾雜著一絲怒氣,歲歲再度摸了摸腦袋,“好吧,那本歲呃我就撿重點的說一說罷。”
幾近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歲歲敘述了她和雪無痕分開後到了海島的事,又是怎麼在大海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