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推著樓致遠,“爹,快,千萬不要讓任何人到這裡來。”她現在,必不能讓其餘的人看見。因為,她在生孩子啊。事出緊急,不能去早就準備好的產房了,否則,一定會鬧得人盡皆知。
樓致遠大步邁出房間,“所有弓弩手做好準備,太子妃娘娘要生了,不要讓任何人有刺殺的機會。”
雪無痕一邊照顧著歲歲,一邊急急的命樓惜君當著助手,耳聽得外面弓弩手的弩都上弦的聲音,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樓致遠此為是做給他看的,意思是要他不要想著小心思逃跑。
在雪無痕的吩咐下,樓惜君終究沒有多少經驗,搞得房間裡是桌倒椅倒,更是亂了。
“歲歲,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雪無痕不停的替歲歲擦著額頭的汗,不停的摸著歲歲的肚子,“你要忍著點,不能這般大叫大喊,要不然,待會子就沒力氣了啊。”
“無痕,無痕,我不生了。不生了。”歲歲直是拉著雪無痕的手,忍不住肚中傳來的一陣陣的痛,“快,想個辦法,不生了。至少現在不生了。”
現在不生了?哪有不生的道理?雪無痕又是氣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好了,你不要緊張。一會子就好了。你要勇敢一點,如果不生的話,他可就胎死腹中了。”
胎死腹中?歲歲吃了一驚,慌亂無助中似乎抓到一根稻草,“那快些,讓他快點出來。”
“這急也急不出來,想停也停不下來。你安靜些。”雪無痕一邊估量著這裡的形式,一邊勸慰著歲歲,他要一擊即中,在歲歲生下孩子的時候帶著歲歲逃出生天。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
停,停不下來。生,生不下來。只覺得肚子中的痛一陣緊跟著一陣,是她這輩子受過最大的災難,歲歲慌亂、後悔、無助、拼命的抓住躺在身邊的龍睿的胳膊,一把將龍睿的胳膊拉到嘴邊死命的咬了一口,“你讓本歲痛,本歲咬死你。”
雪無痕和樓惜君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樓惜君率先回神,一把將龍睿的胳膊拉開,“你幹什麼?你為什麼咬睿哥哥?”
不待歲歲回答,只聽歲歲又驚叫一聲卻是暈了過去。
房間外,樓致遠心緒不寧的走著。直是搓著手,顯得緊張之極。房間內,樓惜君趴在床榻邊,看著已是痛昏過去的歲歲,不停的問,“無痕,怎麼樣?歲歲沒事吧?”
“你希望歲歲有事?”雪無痕抓起歲歲的手,將自身的真氣徐徐灌進歲歲體內,歲歲再度悠悠醒轉。
見歲歲醒轉,雪無痕急忙俯身湊近,“歲歲,聽我說,你得勇敢一些。如果再這般怕痛,再次昏過去,孩子就沒有了。”他也不能時時將真氣輸送進歲歲的體內,他得保留一些體力帶著歲歲逃難。
孩子會沒有了?歲歲努力的集中著自己的意念。咬得自己的唇都近出血了卻感覺不到唇的痛。在雪無痕輕柔的按撫下,在雪無痕有一聲、無一聲的‘吸氣、呼氣’中,歲歲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肚子似乎也沒有感覺如原來那般痛了。
猛然的,伴隨著肚子的一陣巨痛,歲歲本已平靜的人再次“啊”的一聲驚叫起來,感覺得到身體似被撕裂般,伴隨著一陣嬰兒的哭聲,房間內頓時一片安靜。
“是兒子。”樓惜君興奮莫名的看著出生的孩子,眼見著雪無痕剪斷了孩子的臍帶,樓惜君再次興奮得大叫起來,“是兒子,睿哥哥有後了,有後了。”說著,哆哆嗦嗦的替孩子包著襁褓。
趁樓惜君包襁褓之際,雪無痕的眼睛一沉。猛地將歲歲連人帶被抱入懷中。腰間的紫玉扇展開,數道銀光直飛沖天。屋頂‘轟’的一聲,破開一個大口。在樓惜君還沒回神的情形下,雪無痕去似如電般抱著歲歲如飛而去。
因沉浸在樓惜君傳來的‘是兒子,睿哥哥有後了,有後了’的歡呼聲中,樓致遠發現雪無痕已衝出天羅地網時為時已晚,他大手一揮,“有刺客,弓弩手”
早有防備,不待樓致遠‘放’字出口,半空中,雪無痕手中的紫玉扇再度揮開,瞬時間,似有千萬道紫色光芒從天而降,紛紛射向弓弩手。
“啊”的慘叫聲響成一片。弩未出手,倒下的弓弩手已成冰人。
樓致遠擋開二道紫色光芒,震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屬下,再抬頭看向天空。哪還有雪無痕的影子。遠遠的傳來雪無痕的聲音,“樓致遠。記住你們父女開的條件。”
“爹,怎麼了?怎麼了?”
看著兒子匆匆忙忙的趕來。又看向兒子身後的妻子、還有丫頭花兒、綠羅,樓致遠猛地回神,“惜君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