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兒子說多少話,蕙綿只是一路無語地抱著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又過了兩天,若庸仍然沒有從宮裡出來,卻是派人送了一條口信,讓她不用擔心他,跟著兒子要好好的。
阿朗近來總是跟著楚無波出去玩耍,蕙綿常常是和離亂待在一起,流風也來過幾次,不過這幾次離亂都堅決不迴避。
蕙綿知道他是擔心,可卻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上午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府裡亂逛,最後竟然到了飛雲軒門口。見到那三個字,她就想轉身回去,不過又想起來他似乎每天上午都很忙,這時應該不在。蕙綿猶豫了會兒,便決定進去看看。
他的臥室裡,所有的擺設都和以前一樣。
在他這裡,蕙綿懷念起了以前的生活。當時,她若是聽了父親的話,今日與他就不會這麼難堪了吧。
在臥室裡待了一會兒,她就出去了。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且她同樣很幸福,若她這時後悔的心情被那幾個男人知道了,他們肯定會很傷心。
離開前,她又去了他的書房。
這裡,是她與他最常待的地方。她本以為這裡的擺設應該依然如舊的,但是一推開門,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又一幅畫像,讓她愣在了那裡。
畫像上全是她,有些搞怪的姿勢,正是那天他給她作畫時,擺出來的。
蕙綿看著這些,然後聽見了他由遠及近,並漸漸到了書房的腳步聲。
“綿兒”,他在她背後嘆息了一聲。
蕙綿突然就回過頭去,一下子衝到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然後她的嘴唇就一點點從他的耳根處,找到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才一點燃,就像大火一樣蔓延開了。
“三哥”,在親吻中,她這麼呻吟似的喊他。
他不滿意地將她狠狠咬了一下,在她耳邊說道:“不要叫我三哥,喊我的名字,漠。”
“漠”,蕙綿聽話地喊道,聲音中已經全是慾望。
雲飛卿笑了,將她一點點地往那個寬大的書桌上帶。
“不能”,他伸手要解她腰上的束帶,她連忙按住了他的手。真的不能,這不是在做夢。
“為什麼?”
“我怕我沒有力氣去愛你”。
“我不怕”。
蕙綿從沒想過,往日這個他教她習字的書桌,竟然成了他們第一次恩愛的場所。
蕙綿再找回自己的理智時,沒敢看雲飛卿一眼,就穿上衣服跑開了。雲飛卿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去追她。滄浪說得對,她在乎他,很在乎他,所以他會給她時間。
後來的幾天裡,蕙綿一直不敢再見雲飛卿,就是看見離亂和流風時,也常常感到心虛。想起還困在宮廷裡無法出來的若庸,心就好像要虛無地消失掉。
所以,她一刻也等不及了,要離開這裡。她走的時候正好有傳言宮裡正在為若庸準備婚禮,又找不到人去給他送信,便就這麼和離亂帶著兒子走了。
她本來想讓楚無波跟著她一起去陳州的,但是楚無波不願,說他老了不願意離開老宅。蕙綿最後答應他,每半年都回來一次,才匆匆地離開了。
流風還是和他們一起走了,並沒有告訴家裡人要去哪裡。不過流莊卻覺察到了不一樣,帶著兵在關口一直等著他們。
不過,他沒有為難他們,只是看著蕙綿的目光中滿是遺憾。
流莊送了他們一舍,便回京了。他說他會好好照顧爹孃,還要流風他們經常回京城看看。
蕙綿他們在路上走了三天的時候,被後面騎著一匹單馬的若庸追上了。她知道他會在他們到家之前追上的,便特意走了當年和若庸離京時的那條路線。
“要走也不通知我一聲”,若庸一追上他們,就這麼責備道。
“找不到人去通知你,你的新娘子呢?”蕙綿看著他笑了笑,故意問道。
若庸一聽這話,滿臉黑氣。看了眼在另一旁騎馬的流風,瞭然地同時也有些生氣。況且他與流風算得上有些宿怨,這時便有些挑釁地看了看流風。
“要再打一場嗎?”流風迎著若庸的目光,微含笑意道,往日自信的風采恢復了幾分。他確實需要同若庸再打一架。
還沒有說完,他們就在馬上動起手來。蕙綿雖然不太擔心,但還是悄悄跟離亂說讓他時刻看著,必要的時候上前把他們分開。
離亂只是淡淡地掃過去兩眼,說聲道不用去。
日後的行程也並不像回京的時候那樣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