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鬼扯,吃飯!”元祈炎端起飯碗,神情便有些恍惚。像這樣和一個人這麼安靜隨意地坐著吃飯,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在皇宮的時候,即便是和母后兩個人,也是按部就班地吃飯。入了軍營,要麼狼吞虎嚥,要麼推杯換盞,從來沒有吃飯的氛圍。
海微瀾將他端著碗發愣,眼神晃了晃,夾了一塊魚放進他碗裡,“我不就吃了兩條雞腿嗎?看把你心疼的,臉兒都長了,來來來,吃塊魚解解饞!”
“你嘴裡還有好話嗎?”元祈炎瞟了她一眼,語氣裡卻無甚不快,將那塊魚送進嘴裡,唇邊便泛起微微的笑意來。
今天的魚味道真的很不錯!
第34卷 269。她也不一定給我回信!
吃過飯,元祈炎繼續看他的文書。海微瀾百無聊賴,躺在榻上轉來轉去。
元祈炎被她轉得煩了,扭頭瞪過來,“你能不能老實點兒?你這樣轉來轉去的我怎麼看文書?”
海微瀾翻了一下眼睛,“奇了怪了,你看文書又不用我的眼睛,我轉不轉的礙你什麼事兒?要不我出去?”
“你敢?!”元祈炎瞪起眼睛來,“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兒記性也沒有?”一想起營門口發生的事,他便騰騰冒火。不過聽軍醫說,那個企圖調戲她的兵士已經永垂不朽了,火氣又消減了不少。
翻了幾頁文書,實在看不進去。索性放下,起身走過來,“海微瀾,我們聊聊!”
海微瀾一骨碌爬起來,“行啊,專業陪聊,你想聊多少錢兒的?黃段子要另外算錢啊!”
“你腦袋裡除了黃段子就沒別的東西嗎?”
“有啊,春宮圖,你要嗎?”
元祈炎懶得和她計較,在榻邊坐下來,“軍營裡不能留宿女子,明天一早我送你回臨郢!”他本想今天就送她走的,可是看她睡得香甜,實在不忍心吵醒她,只好讓她留宿一夜了。
海微瀾眨了眨眼,沒有言語。
元祈炎看她一眼,繼續說道:“現在戰事緊張,我只能送你一程。你路上多加小心,不要惹是生非,早些回臨郢!”
海微瀾又眨了眨眼,依然沒有言語。
元祈炎張了張嘴,突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抬眼,見她盯著自己,一雙眸子晶亮晶亮的,有些耀眼,他的心跳突然亂了。
“你不說話盯著我幹什麼?”他有些著惱地別開眼去。
海微瀾攤手,“我娘告訴我,別人交代遺言的時候不能隨便插話!”
元祈炎額上青筋跳了跳,“那你娘沒告訴你什麼才叫遺言嗎?”
“沒有啊,我娘說完了那句就死了。我現在想問還得燒紙,她也不一定給我回信!”
元祈炎聞言愣了愣,火氣慢慢地消散。是啊,她剛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娘,被送到白雲庵去了,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眼色微微地沉了一下,“跟我說說你孃的事吧,我聽常寶說,她好像是被人害死的,那是怎麼回事?”
第34卷 270。那麼可愛!
提到那個女子,海微瀾臉上的笑意微微地斂了,眼神閃了閃,才輕描淡寫地說道:“還能怎麼回事?長得太漂亮,被別的女人羨慕嫉妒恨了唄!”
“是那個二夫人嗎?”
海微瀾看了他一眼,便扯起唇角,“我以為只有我和小桃八卦,沒想到你和常寶也這麼八卦!”
元祈炎皺了眉頭,“你又想扯開話題是不是?問你怎麼回事呢,好好回答!”
海微瀾不太想提這茬,可是見他表情那般認真和懇切,只好收起嬉笑之意,“有人買通了一個男人去威脅她,就像有人買通王大柱來誣陷我一樣。她為了保住我海家二小姐的身份,服毒自盡了!”
看著她異常平靜的臉孔,元祈炎心頭隱隱作痛。他雖然沒看到十八年前發生的事,可是下聘那天發生的事卻歷歷在目。對一個女子來說,那是怎樣的痛苦和打擊?
眼前這個女子在從容應對的時候,心裡是不是在重溫母親曾經遭遇的痛苦呢?而他剛剛卻還在質疑她的貞操,他果然是個混蛋!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她之所以說那些話刺激桑朵,大概就是不想桑朵和她母親一樣軟弱,成為貞操的犧牲品。
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不瞭解她。他只看到她無憂無慮帶點兒小邪惡的外表,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心裡埋藏了多少不願示人的苦楚。
海微瀾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眼中是滿滿的疼惜,頓覺臉頰發燙,“喂喂,你把